以往都是跟在前面看母亲做酱,出过最大的力,不过是三不五时地搅搅酱缸,此次可全程都是他一人脱手,就怕给搞砸了。
苟超常日里种地情愿和酷酷的陆方平搭伴,与丁家、赵家不在一处,韩阿婆送饭时,就与回家的他走了两岔。
“哎哟,哎哟,够了吧,还倒啊!”
“说说吧,赟儿到底是用何法计算地如此快速,这些个字符又是何意?”
先把酱缸用热水烫一下,去除杂菌。再把晒得干干爽爽的酱砖敲成小块,扔到缸里。然后,就是倒进晾好的温水。
杨博士手中拿着的恰是二蛋的演算纸,上面摆列了连续串加减法竖式。
没体例,苟超厥后干脆抓起一把水底的粗砂,来往下蹭。
课堂旁的夫子筹办室里,杨博士,在矮榻上正襟端坐,劈面就是后背拔得笔挺的二蛋。两人中间有一书案,上面已有一大张用青石镇纸压着的乳黄纸张。
“奇异!奇异!予为甚想不到,怎就想想不到,还在计算时以铜钱作‘空’,一个‘0’字表万物虚无,简朴至极,简练至极!”
“看到没,这叫‘十’,就是一个‘1’,加个‘0’;那如果廿十怎地表示呢?”
“妙极!”
听苟超粗粗解释一番,韩阿婆还是不晓得要做甚么,但,也明白是做一种从没见过的吃食,就猎奇地随他一起去往溪边,打打动手。
眉头紧皱地研讨了半柱香,除了感受“+”、“-”这两个字符,似是意味了加减之法,剩下那些歪七扭八的字符似是对应数字外,其他再无所获。
“大郎怎地先返来了?哟,这是啥,怎地全长毛了?”
说到这,二蛋还一指“0”,抬头问杨博士,
苟超今儿一早跟着上地,直忙到晌午,才仓促回家。
“盘酱”几近不含水分,村里没几户人家会做,苟超吃过的次数有限。
实在,若没有特别事情,他也会在地里很大师一块儿吃。只是,今儿个,天特别好,家里的放了好几个月的大酱块,实在不能拖了,趁这个机会也该下到缸里。
“嗯哪,用烀好的黄豆做的。”
把大要铺满的菌丝搓掉,大酱块渐渐闪现出真容。当时,捣酱泥时,苟超用心没有捣的很碎,酱砖上很多豆子还是瓣状。
苟超记得,他妈妈做酱,差未几是一斤豆饼,四两盐。
“这个圆洞穴就是‘零’”
满怀等候地拆开麻布,看到料想当中地“白毛”、“绿毛”,苟超欣喜地长出口气。
“‘零’就是‘没有’的意义,表示啥也没有,看它中间就是空的(此处是二蛋本人本身的了解,不是苟超举的例子),啥也没有。比如,‘一’加上‘一’就是‘二’,你有一个鸡蛋,再给你一个鸡蛋,你就有两个鸡蛋;你有一个鸡蛋,再给你零个鸡蛋,你还是一个鸡蛋。零就是没有,就是不给你蛋。以是,‘一’加‘零’,就是‘一’;‘一’减‘零’,还是‘一’。”
“大酱?”
杨博士出身书香家世,虽不像五姓七家那样累世缨簪,但接连数代皆有族人退隐,族中还修藏书阁以供男丁作学,他本人更是出自杨家嫡枝主脉,不敢说学富五车,见多识广,但做学问这么多年,能难倒他得还真未几。
恐怕夫子听不懂,二蛋干脆把苟超教他时说的话,给说了个大抵其。还在草纸上摆了几个算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