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美哉!”
“‘零’就是‘没有’的意义,表示啥也没有,看它中间就是空的(此处是二蛋本人本身的了解,不是苟超举的例子),啥也没有。比如,‘一’加上‘一’就是‘二’,你有一个鸡蛋,再给你一个鸡蛋,你就有两个鸡蛋;你有一个鸡蛋,再给你零个鸡蛋,你还是一个鸡蛋。零就是没有,就是不给你蛋。以是,‘一’加‘零’,就是‘一’;‘一’减‘零’,还是‘一’。”
这一声大喝,可把二蛋下一颤抖,数字都写成一团乌黑。颤巍巍地转头一看,就见一贯沉着自矜的杨博士,跟发了羊癫疯一样,冲动地满屋子乱窜,不断地自言自语。(当然,二蛋是没见过羊癫疯啥样的,这处所是笔者为他没法描述之下,增加的贴切词汇)
他很镇静!
二蛋学着夫子们平时誊写的模样,一手拎袖,一手拈笔,在铺好的纸张上整齐地誊写起来。
此次特地做了四块大酱砖,筹算吃久一些,粗盐就很多放一成。
三组算式,的确像要盯穿一样。
幸亏,这些酱砖上全充满菌丝,农家酱就算胜利了一半。
反应出他们是想多做一会儿,免得来回在路上费时,迟误活计,苟超就奉求韩阿婆,午间给几人送饭。
“哎哟,哎哟,够了吧,还倒啊!”
且,先前丁家娘子曾问过苟超,早上可不成以直接带几个干粮作午餐,晌午就不再回赵家用饭。
临了临了,在年过不惑以后,在本身最对劲的算学一途,竟呈现这很多闻所未闻之事,杨博士表示,
“夫子晓得‘零’是啥意义么?”
能被夫子“请教”,二蛋心中别提多对劲,这一欢畅,便说秃噜嘴,村里土话开端不断往外冒。
苟超又敲又打,折腾好久也没洗濯洁净,心中万分记念起番笕、洗衣粉来。
先把酱缸用热水烫一下,去除杂菌。再把晒得干干爽爽的酱砖敲成小块,扔到缸里。然后,就是倒进晾好的温水。
“哦?细细说来。”
他这回做得,就是从小吃到大的浅显大酱。
“哎哟,哎哟,这的确是吃钱啊!”
“1+0=1”
杨博士手中拿着的恰是二蛋的演算纸,上面摆列了连续串加减法竖式。
“看到没,这叫‘十’,就是一个‘1’,加个‘0’;那如果廿十怎地表示呢?”
“家兄说这叫‘天竺数字’,是古天竺人发明的,用来算数最是便利。”
杨博士出身书香家世,虽不像五姓七家那样累世缨簪,但接连数代皆有族人退隐,族中还修藏书阁以供男丁作学,他本人更是出自杨家嫡枝主脉,不敢说学富五车,见多识广,但做学问这么多年,能难倒他得还真未几。
苟超今儿一早跟着上地,直忙到晌午,才仓促回家。
满怀等候地拆开麻布,看到料想当中地“白毛”、“绿毛”,苟超欣喜地长出口气。
不过,也不华侈,这大酱今后年年都要做,裹酱砖的麻布也便能够循环操纵。
没体例,苟超厥后干脆抓起一把水底的粗砂,来往下蹭。
等二蛋讲到“90”的写法时,杨博士突得一击双掌,大喝一声,
苟超不喜好吃过稀的大酱,以是水只是方才漫过酱块。接着,往里到大量的粗盐。
“妙极!”
苟超看着也心疼,不过,想想田里歉收的麦子,一斗就能换上四五十文,倒盐的手也就不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