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阿婆还要推让,想要换换活计,苟超说甚么也没同意,你来我往半天,才把老太太劝走。
临了临了,在年过不惑以后,在本身最对劲的算学一途,竟呈现这很多闻所未闻之事,杨博士表示,
苟超看着也心疼,不过,想想田里歉收的麦子,一斗就能换上四五十文,倒盐的手也就不抖了。
这里没有擦锅球,新种的丝瓜也没长成,洗起大酱块就格外困难。
“说说吧,赟儿到底是用何法计算地如此快速,这些个字符又是何意?”
“看到没,这叫‘十’,就是一个‘1’,加个‘0’;那如果廿十怎地表示呢?”
二蛋学着夫子们平时誊写的模样,一手拎袖,一手拈笔,在铺好的纸张上整齐地誊写起来。
“美哉!”
且,先前丁家娘子曾问过苟超,早上可不成以直接带几个干粮作午餐,晌午就不再回赵家用饭。
两人说说唠唠没一会儿,就把四块酱砖洗刷洁净,整整齐齐晾在一旁。
眼看赵大郎败家,韩阿婆心疼的直吸气。
长毛的大酱块还算好洗,毕竟晒干的那层大酱壳,一沾水就滑溜溜的。
杨博士整张脸都快挤作一团,两眼直勾勾地看着
苟超不喜好吃过稀的大酱,以是水只是方才漫过酱块。接着,往里到大量的粗盐。
“大郎怎地先返来了?哟,这是啥,怎地全长毛了?”
课堂旁的夫子筹办室里,杨博士,在矮榻上正襟端坐,劈面就是后背拔得笔挺的二蛋。两人中间有一书案,上面已有一大张用青石镇纸压着的乳黄纸张。
此次特地做了四块大酱砖,筹算吃久一些,粗盐就很多放一成。
苟超又敲又打,折腾好久也没洗濯洁净,心中万分记念起番笕、洗衣粉来。
可他家的大酱吃不到入冬,前期都是去店里买。
杨博士出身书香家世,虽不像五姓七家那样累世缨簪,但接连数代皆有族人退隐,族中还修藏书阁以供男丁作学,他本人更是出自杨家嫡枝主脉,不敢说学富五车,见多识广,但做学问这么多年,能难倒他得还真未几。
“‘廿十’就是一个‘2’前面跟个‘0’”
以往都是跟在前面看母亲做酱,出过最大的力,不过是三不五时地搅搅酱缸,此次可全程都是他一人脱手,就怕给搞砸了。
“以此类推,‘三十’呢,就是一个‘3’,前面跟个‘0’,‘四十’就是……”
“‘零’就是‘没有’的意义,表示啥也没有,看它中间就是空的(此处是二蛋本人本身的了解,不是苟超举的例子),啥也没有。比如,‘一’加上‘一’就是‘二’,你有一个鸡蛋,再给你一个鸡蛋,你就有两个鸡蛋;你有一个鸡蛋,再给你零个鸡蛋,你还是一个鸡蛋。零就是没有,就是不给你蛋。以是,‘一’加‘零’,就是‘一’;‘一’减‘零’,还是‘一’。”
“这些毛都不能要,得搓洗洁净。”
但是,盐放少了,一两个月内吃完还行,如果放到过年,那可就真长毛了。
“大酱?”
坐在他不远的曾十二郎早有所觉,其发明,每次夫子出题,赵二郎都不是用算盘磕磕绊绊地打出来,而是在纸上鬼画符普通,没两下就算出来,快得不得了。曾十二郎估计,他这回被夫子叫去,定是因为此事。
如许仓猝地回家,倒不是要给地里的长工做午餐,家中的午餐已由韩阿婆接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