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蝶晓得贾芸家艰巨,正要推拒,尤潇潇笑道:“这有甚么,那里让他们这有轻而易举娶媳妇的,尽管收下来就是,到时候连着女人带着嫁奁都给他们家了,算来算去还是他们得便宜了。”卜氏叹道:“恰是因为这话,若不是大奶奶在这里,我们如何也不好对着女人张口。”尤潇潇拉着银蝶过来,让卜氏为她簪钗,然后才道:“说个笑话罢了,日子都是他们两口儿过得,只要斯抬斯敬,那里计算那么多!”银蝶受了钗,因而便是正式订婚。尤潇潇又做主叫了小杨掌柜出去,明晓得是不可反对的,但是端方所限,又端庄与他说了一遍,小杨掌柜佩服贾芸为人,晓得不是纨绔,是极端庄能刻苦的,何况姐姐又是心有所许,如此两情相悦有何不好?卜氏早打发人去把好动静奉告贾芸,本日里一场火锅宴闹闹嚷嚷倒成了订婚喜宴。因着相互都是熟惯了的,何况贾芸与银蝶年纪也都不小,依着卜氏的意义,顶好一个月后就结婚,倒是贾芸想得详确些,怕委曲了银蝶,想着虽是家里困顿,也要好好办场婚事来。银蝶脸嫩,忙回家去了,欢颜追着畴昔道恭喜。尤潇潇与卜氏自此心中各圆了念想儿,只吃酒打趣不提。
且说尤潇潇这日接了贾芸亲身送来的燕徙新房帖子,笑道:“初六日恰是大吉大利的日子,我是必去的。”因着贾芸得力,自打银蝶兄弟辞了掌柜活计以后,尤潇潇干脆便将两栋酒楼都放给贾芸看管。他一是肯动脑筋二是肯刻苦,只一年里又翻了几倍利钱的银子。到了年关尤潇潇多封了四百两银子与他做报酬,这转过年儿来就传闻贾芸脱手买了新院子,细细清算了几个月,当今正要搬出来。尤潇潇又问贾芸之母可好如此,贾芸一一答了,又坐了会儿方走。比及了初六那日,尤潇潇一早办理好厚礼,带着欢颜往贾芸新宅里去了。
而王夫人见着旁人的儿子都如许轰轰烈烈,母凭子贵,无穷荣光。眼瞧宝玉还是浑沌不知事,心中不由焦炙万分。幸亏王子腾心中另有一丝兄妹之念,一日来信说通了门路能托着人给外甥捐个六品前程,虽不是多么显耀的官职,但好歹也脱了白身,比着平常读书举士的还要面子些的。王夫人当下大喜过望,咬咬牙拿了五万两银子,交给稳妥人捎给王子腾去,只说先让他用着办理干系,等回京叙职之时再另说其他。因着宝玉的前程定了,王夫人不免又品择起与邢家的婚事来,早前就是心不甘情不肯的,当今儿子身上捐了功名,再瞧邢蚰烟,草芥普通,那里做的了官太太,只怕寒薄了门面。只是走了规程,大小定都已颠末端,王夫人念及贾母之威也不敢轻举妄动,想着如许娶进门来也罢,到时候还不是任由本身拿捏,凡是一个不好就休出门去,到时候再请了王子腾多挪些银子给儿子更进一步,何愁找不到金玉良缘。如此这般想着,王夫人终究放心下来。
薛蟠夜间归府,瞧着女儿灵巧,也非常欢乐,又见尤二姐贤惠,便拉着做一番事体。二姐在榻间便把白日里与尤潇潇商讨的话说了,薛蟠内心倒是不在乎,说道:“柳二弟跟着三mm没缘分就罢了,既然现在母亲做主,那些个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还翻弄甚么去。”尤二姐笑道:“虽是没明着说亲,但府里上高低下也都晓得的,柳二爷这又返来了,赶巧赶上攀亲的事,到时候让着兄弟从旁人嘴里晓得倒不好。”薛蟠擎不住爱妻软语,因而承诺了。第二日跟着柳湘莲一同出去吃酒,又把此事拿出来抱怨道:“我虽是个粗人,也晓得攀亲看缘分,你同着我姨妹子没缘分就罢了,这些个事还要说些甚么意义。”柳湘莲原是见了薛蝌过来助薛蟠,本身到底是异姓外人,何况又不喜商贾之事,便推托出去逛游了半年,现在返来瞧瞧他罢了,谁推测又提及尤三姐之事,心中不由一动。薛蟠便把薛蝌跟着尤三姐订婚的事说了一遍,柳湘莲愣了半日,薛蟠倒是个没眼色的,只笑道:“提及三mm来,谁不晓得是个贤惠守家的,当今掌着珍大嫂子外头四五间绣坊,手里头有非常的银子!我本要兄弟搬进府里来住,倒是那头说要给丈母娘养老,把尤府的宅子卖出去,又在我们府里前头巷子里另买了一个好划一的三进小院儿,接了老娘度日,说结婚时候好用,倒是我们去占了他们家便宜!”因又笑道:“你姑妈给你定的女人到底是哪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