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宁国府里,却也感觉有几分残落之意。大简书院外头停着几辆马车,尤潇潇瞧见了叫了个小厮过来问话,本来是有几个世家传闻林如海出了事,赶紧叫着家人来接公子归去。尤潇潇叹道:“这也是人之常情。”欢颜忍不住啐了一口道:“我平生最瞧不起落井下石的人,姑老爷贬官不贬官是一回事,在我们书院里读书又是另一回事,当初来的时候那么花点子哈巴狗儿一样,现在跑获得快,有本领别再返来!”尤潇潇本来内心烦闷,见着她这般利落的说了一番话,竟是笑了起来,然后赞道:“你说得好!”
进了花厅,贾敬、贾赦、贾珍皆在,见了她返来,贾敬忙道:“珍儿媳妇返来的恰好,事不宜迟,你快些去林府里将傅夫人与林女人林公子接到我们家来,外头已经叫着蓉儿去接姑老爷了。”尤潇潇赶紧应了一句好,贾赦在旁本要说些甚么,毕竟没有开口。贾珍跟着尤潇潇一同出来,方把事情颠末说明净:本来前几日朝堂上林如海参了一本说忠顺王骄奢淫逸,圈地害民,圣君听了当即发怒,说林氏诬告良臣,当时世人面面相觑,有几位老臣出来做了和事老,此事也就罢了。谁推测本日一早忠顺王便上本说林如海任盐政多年,剥削税款中饱私囊如此,圣君平生最恨赃官墨吏,赶紧命令彻查,忠顺王便是自请圣旨带人去抄了林府,转头又呈了些银票做证据,圣君见了人赃俱获,只叹包庇不得,又念多大哥臣社稷之功,将着林如海从着一品尚书贬为百姓,同时收了林府入国库弥补亏空。
到了金鱼胡同口,才瞧见这新置的屋子竟是与银蝶家做了邻居,虽说是燕徙之日,但下了肩舆倒是瞥见屋内安插得整整齐齐,想来也是搬来几日了。卜氏闻声车轿响,早迎上来笑道:“没推测婶子竟是如许早就来了。”尤潇潇下了车笑道:“今儿客多?”卜氏挽着她的手一面往屋子里走,一面浅笑道:“除了你来那里另有甚么客?我们又不是名牌上的人家,搬个家暖火锅就是了,那里还要端庄开席不成?”然后又笑道:“今儿除了你,另有隔壁的小杨掌柜与他姐姐过来,提及来都是故交,也是常来常往的,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,我们族里的事你是尽知的,那些个亲戚不走动也就罢了。至于我这边,如果我娘家妹子还在京也叫来热烈一番罢了,剩下的阿谁哥哥交不得,我便没有理他。”尤潇潇听她说了半日,也是晓得她带着儿子本来过日子艰巨,贾家属里向来都是一双繁华眼的,困难时没有几个肯相帮的,现在发财了她们娘母子也不肯意招揽。因而赶紧掠过话笑道:“我瞧着这院子实在是好得很,又宽广又亮堂,外头安插得也高雅。”卜氏听了,脸上挂满笑意:“你不晓得,这都是银蝶女人帮着我一起拾掇起来的,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女人,有眼界的,只看栽的这棵西府海棠就晓得不俗了。”尤潇潇笑道:“这是拐了弯儿夸我的话,我可全收下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