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老奴,开朕的打趣。朕是脆弱无能,但朕不是傻子,能够任人捉弄。”
“这是夏季,哪有甚么画桥烟柳?那得比及春夏之交。”
在这位脆弱的大宋官家面前,说甚么都不消在乎,归正他也不在乎,问完了就去打坐,与世隔断。
夜幕来临,临安城、大内,福宁殿。
“饮了酒,肚子不舒畅,要吐。”
“他干了甚么惊世骇俗的事情?是负债不还的事情吗?人没事吧?”
赵扩即位后,任用宗室赵汝愚和勋贵韩侂胄为相,赵、韩两派斗争狠恶。庆元元年(1195年)赵扩夺职了赵汝愚,韩侂胄擅权。
被皇后杨桂枝和权相史弥远架空,形如提线木偶。他还算是大宋的一国之君吗?
赵扩闭着眼一言不发,足足有一炷香的时候,这才展开眼,在李顾的搀扶下站了起来,在椅子上坐好,开端渐渐用起膳来。
除了少数的几个殿宇,皇宫各处一片乌黑,死普通的沉寂,和冷僻的白日比起来,夜间就更加暮气沉沉了。
“人间太苦太累,那边能够更平静些。”
李顾的话,让赵竑微微一怔,展开了眼睛。
官家问起了国事,还感慨万千,看来还是不甘心啊!
大抵是想起了朝堂上的一幕,赵扩的眼神里模糊的一丝笑意。
“曹美人如何样了?”
李顾从速岔开了话题。
快三十年,曹美人还是曹美人,不要说贵妇德妃,连个婕妤都不是。
宋朝的除夕夜也叫除夜,也有叫除夕,叫法不一。和后代根基一样,都要打扫房院、贴门神、挂钟馗、钉桃符、祭奠祖宗等等。吃过年夜饭今后还要去放烟花爆仗,还要守夜,非常热烈。
前十年由重臣韩侂胄把持朝政,前期则由权相史弥远与皇后杨桂枝节制朝堂,赵扩的内心,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甘。
自绍熙五年(1194年)即位,整整三十年,赵扩敬仁节约如一日,无声色之奉,无游畋之娱,无耽乐喝酒之过,不事奢糜,不殖货利,不可残暴,凡前代帝王失德之事皆无之。
“李顾,内里传言,高宗朝有规复之臣而无规复之君,孝宗朝有规复之君而无规复之臣,而本朝既无规复之臣又无规复之臣。是如许吗?”
“官家,要不要我去禀报一下皇后和几位娘娘。明天是除夕,让皇后过来,和陛下说说话,饮些酒。”
当年韩皇后归天,中宫之位空缺。杨贵妃杨桂枝和曹美人当时都很受赵扩宠嬖。因为杨桂枝擅于权谋,韩侘胄对赵扩进言,建议立脾气和婉的曹美人为后。但赵扩没有服从,还是立杨桂枝为后。
赵扩不置可否,沉吟了半晌,这才问道:
天子仁慈,见不得百姓刻苦。当年护送宋高宗赵构棺木去山阴下葬,路上见到农夫在田间艰巨稼穑的场景,感慨而言:“平常在深宫以内,怎能晓得劳动的艰苦!”
“官家请看。”
曹美人脾气和顺,善解人意,能和天子说说话的,也只要她了。
可惜,初任韩侂胄,继任史弥远,两权相专国,宋室益衰。
“这是谁做的?这后一首也不像是词啊!”
“陛下要不要去看看曹娘娘?”
李顾有些小对劲,笑呵呵说道。
李顾的话,让赵扩微微点头。
赵竑有这些才调,他是一无所知。敢在大殿上和史弥远叫板,更是出乎他的料想。
赵扩撑着桌子,想要站起家来,李顾从速上前帮手搀扶。赵扩像是想起了甚么,行动停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