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竑微微一笑,不置可否,岔开了话题。
推行新政,以及汉中屯田,仿佛都没有停滞,崔与之话题一转,仍然苦谏,力求窜改天子的刚强。
“陛下,臣觉得,利州东路安抚使陈立大哥体弱,脾气过于暖和,仿佛不太合适在汉中屯田。”
“陛下,老臣有些话说,不吐不快。”
“汉中!”
“朝廷会从讲武堂抽调军官,来军中指导将士们练习,彻查空饷、淘汰老弱病残,不能胜任者,必定要被淘汰。”
“陛下,空饷好说,彻查就是。淘汰老弱病残,也不过是举手之劳,但是淘汰下来的将士,该如何安设?”
赵竑的话,让崔与之点头苦笑。
崔与之苦着脸说道,明显还想劝赵竑窜改主张,不要出兵救夏。
看起来,天子已经拿定主张,要掺杂对西夏的作战了。
始终感觉赵竑的用兵打算过于莽撞,也感觉赵竑能够谦虚纳谏,崔与之才苦苦相劝。
无能事的人,他从不怜惜封赏。
崔与之的话,让赵竑豁然开畅,哈哈笑了起来。
这位老臣,南宋的墨客,从政数十年,官至权贵而不养妓,不增置财产,不受奉送。自中年丧偶以后,不再续娶,摆布只要册本相伴,传闻家里连亭园台榭都没有增建。平生廉洁,夺目强干,所得俸禄,除自用外,其他都用来布施亲朋。
“擢升陈隆之为兴元府通判,利州东路安抚副使,主管汉中屯田一事。让彭风雅权任利州知州,确保蜀口后路无忧。”
到了当时,他就要挥兵北上,打通入夏的通道,乃至要和蒙古雄师鏖战。
“陛下,陈隆之夺目强干,正在丁壮,可为陛下所用。工部郎中彭风雅也是川人,他在边塞烧制水泥,开矿炼焦,是位干吏,亦可重用。一来,陛下可安四川本地官员之心,让新政顺顺利利推行;二来陛下不会局促于四川一地,总要打出去,到时再调任汲引,于国于民,善莫大焉。”
“崔帅可有合适的人选?”
“陛下,蜀口防备,无可厚非。但派兵入夏,还是太太草率,也于事无补。老臣哀告陛下收回成命!”
他能够放弃声援西夏,但蒙古铁骑,能放过大宋吗?
“崔老相公,朕这是未雨绸缪。实在从朕即位大宝,就一向筹划蜀口防备之事。”
赵竑反应太快,他有些跟不上赵竑的节拍。
赵竑点点头,表示崔与之说下去。
赵竑现在的作为,莫非不是在胡整吗?
“至于援兵,朕会以官方力量的体例让他们声援,或者“志愿军”的体例,即便是败了,他们也不是大宋甲士,这叫暗度陈仓。鞑靼和西夏战后,如果朕所料不错,鞑靼会有一个两到三年的混乱期。那就是我大宋最后的机遇。”
新任的四川制置使郑损屁股还没有坐热,就被一纸调回了临安城,传闻犯了事,已经被下狱放逐。
汉中屯田,数十万军士足可安设,何况数万?
四川英烈,何其多哉!
崔与之结结巴巴问了出来。
“陛下,大宋百废待兴,新政才缓缓推行,练兵不太短短数月,此时出兵声援西夏,过分凶恶,新政推行很有能够被间断。陛下三思。”
“丛林法例,弱肉强食,适者保存。狮子、猎豹、鬣狗、羚羊、水牛、斑马,这些植物都糊口在同一片丛林里,每一天都是血淋淋的厮杀和争斗,没有仁义品德,没有忠孝礼法,只要物竞天择,优胜劣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