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大人接着问道：“你可记得当时这几人的坐位是如何坐的？”
季大人笑着望着我，道：“灵歌蜜斯可认得这位死者？”
“但凭大人叮咛。”我低着头，尽量不使他看到我的样貌，万一这位季大人认得岳灵歌那就比较烦了。
浊音……唔，刚才他这么叫我就感觉有些奇特了，岳浊音只是个仵作，他一个当下属的如何会叫得如此密切呢？出于尊敬？出于家世？出于倾慕（腐女……）？
紧接着一个低而清的声音在我身火线道：“大人。”
唔……这位哥哥……眉如羽，眸似星，身形秀挺，气质冰清，完整不似我想像中的那种鬼眉妖眼魔口怪脸（可骇的想像力……）。
“你……你这刁妇！”师爷气结，又是一拍桌子，正要持续尖叫，忽听得堂后一声笑，一个声音伴着脚步声传来，道：“谁家女人生得如此聪明之口？”
岳浊音挑挑眉毛，将他的问话PASS了。
嗯，他说的失实。堂堂刑部中大夫的女儿被一具尸身抓住了脚腕子，然后坐牛车到了府衙大堂――这类事如果传出去万一使我一炮走红成了名流，那岂不是大大的费事（想甚么呢你）？以是，做人还是要低调一些的好，姓名乃身外之物，何足道哉？
斑斓？感谢啊。
“唔……当时茶馆里有很多人，小女子只顾着听邻桌的两小我说话，未曾重视死者那一桌。”我诚恳答道。
嗳，终究还是认出我了。我转过身面向他昂首笑道：“哥……哥。”
刘成哆颤抖嗦地答道：“回……回大人，小的记得是阿谁圆脸儿的墨客点的，因他坐在主位，小的猜想……许是他做东……”
“但凭大人作主。”我点头道。
“喔，恐怕还须稍等半晌，”季大人扫了眼死尸伸入我裙下的手，想想大抵感觉这事有点好笑，眯着眼睛道：“本府已派人告诉死者家眷前来公堂认尸，在此之前，按我朝律令，尸身不能蒙受报酬破坏。以是还请灵歌蜜斯稍安勿躁，待尸身身份确认无误后，本府再令人帮蜜斯将玉足摆脱出来。可好？”
季大人又道：“这几人落座时或落座后可曾换过坐位？”
“季大人，小女子是否能够把脚抽出来了？”我含笑问道。
听得季大人道：“小二刘成，你可还记得这三样点心是那几人当中谁点的？”
“哦？邻桌在说甚么，能让灵歌蜜斯如此专注？”季大人眨眨眼，颇感兴趣地问道。
季大人停顿了半晌，似是在思考，随后道：“先将这三人带下堂去待唤。”
“这位女人……”李佑看看我，道：“这位女人始终也不肯奉告部属她的名字。据当时在场的人说，张子文毒发后倒地，这位女人刚巧颠末，被他抓住了脚腕，张子文身后尸身生硬，是以这位女人没法脱身，属劣等为了不在验尸前侵害尸身，便将这位女人也一并带了返来。”
“呃……如许啊。”季大人摸摸鼻子，掩住唇角窘笑。
唔……这个季大人问得好详细，看模样不似我想像中的和阿谁鬼师爷是一起货品呐……搞得我又想吃点心了（哪儿跟哪儿啊！）。
岳浊音又是一挑眉，没有多说，蹲下身去查抄尸身，顺带不动声色地将我提起的裙子拽下去，遮住被我暴露来的一截小腿。只见他几根苗条手指毫不避讳地在死尸身上东捏捏西摸摸，翻翻眼皮，抠抠嘴巴，按按胸口，若不是我的脚腕还被这死鬼箍着，我早就跳到离他几米开外的处所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