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乌头？中者有何症状？”季大人问。
季大人的声音在我身边响道：“浊音，方才查抄这死者后，你可有甚么发明？”
“当时围观之人浩繁，早将他三个围在了场中，是以凶手若藏了也只能藏在本身身上，但是李佑已经搜过他三人满身，并无剩下的半个合意饼。”季大人说着，又开端查抄死者的衣服，也不晓得他错按到了死者的哪根筋，竟带得他攥着我脚腕的那只胳膊动了一动，几乎吓得我当场尿了裙子，直恨不得把这姓季的一脚飞至堂外去。
“是！”李佑领了命，立即带了几名衙役出得堂去。
“绿水青烟。”我轻声道，“衙役哥哥们不准她二人上公堂，现在偏厅等待。”
季大人停顿了半晌，道：“你二人先退下罢，随时听唤。”便有衙役过来将这两人带下了堂去。
听得那季大人道：“李佑，立即着人去鸿鹄书院，找到与死者张子文交好的门生，查明其平日的饮食习性及糊口风俗，并且将那李陈张三人与死者之干系一并调查清楚！”
唔？这么快就进入状况了？他倒是没提让我下跪的事，也不知是出于尊敬妇女还是疏忽妇女。
季大人走至死尸身边，蹲下身去亲身检察，乌纱帽的帽翅像蛾子扑扇着翅膀似的高低闲逛。见他扳着死尸的脸看了看，道：“好一脸麻子，敢是小时候起天花落下的么？”说着又捏开死尸的嘴瞅了瞅，接着道：“若如你所说毒是下在合意饼当中的，为何剩下的合意饼内并未含毒？若毒只下在黑芝麻馅儿的合意饼当中，凶手又如何包管有毒的饼能正巧被死者吃到？还是说……凶手并不介怀别的三人谁会吃到此饼，毒死谁算谁？”
“喔……本来是师爷……”我点点头，“既然是师爷天然无官无品，既然无官无品天然是百姓一名，既然你我皆是百姓，小女子我又为何需听师爷你的号令？”
“喔，恐怕还须稍等半晌，”季大人扫了眼死尸伸入我裙下的手，想想大抵感觉这事有点好笑，眯着眼睛道：“本府已派人告诉死者家眷前来公堂认尸，在此之前，按我朝律令，尸身不能蒙受报酬破坏。以是还请灵歌蜜斯稍安勿躁，待尸身身份确认无误后，本府再令人帮蜜斯将玉足摆脱出来。可好？”
在茶馆与死者同桌的那三人早已哆颤抖嗦地跪在地上，另另有茶馆的掌柜和伴计。死者本应先送去殓尸房接管仵作查抄的，因他的手上还连着我，以是只好一并先送到大堂上来了。
耳听得那位季大人从几案后走下堂来，至我身边，因为我一向很低调的低着头，是以只看到了他一角红袍和脚上皂靴，那袍子半新不旧，袍尾几道褶子明示着其仆人不如何讲究的私家糊口。
当然不好。我已经站了好半天了，不像你们还能够四周走动活络筋骨，总不能让我脚下拖个死人满公堂漫步吧？起码也得给我个小马扎坐下歇歇腿吧。
唔……这个季大人问得好详细，看模样不似我想像中的和阿谁鬼师爷是一起货品呐……搞得我又想吃点心了（哪儿跟哪儿啊！）。
“但凭大人作主。”我点头道。
听得季大人道：“小二刘成，你可还记得这三样点心是那几人当中谁点的？”
我低着头不动声色地向中间转转眸子子，只瞥见一片乌黑的衣角，听季大人道：“浊音，你且看看堂下死者究竟是何死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