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韵看了青莺一眼,表示她拿纸笔来,这两丫环是识字的,还是沐清凌教的。
青莺和喜鹊欢畅坏了,方才女人那一泼,真是解恨。不过解恨完,又担忧了,吴婆子必定会抨击返来的,到时候亏损的还是女人啊,不该意气用事。
清韵笑了,如许低劣的来由就想乱来过她?要她信赖吴婆子美意帮她清算桌子,不是用心弄脏家训的,她甘愿信赖明天太阳从西边出来。
淋了吴婆子一身,吴婆子当即就跳脚了,一边抹脸,一边骂人,“哪个小贱蹄子,敢泼我一身的水,看我不撕了她……”
只是才要出去,便见吴婆子过来,清韵想都没想,手里铜盆一晃,一盆水就泼了出去。
如果之前,青莺绝对信赖清韵说这话是自欺欺人,但是现在,她信赖清韵绝对能清算吴婆子。
她昂首,见青莺和喜鹊脸上带笑,当即忍无可忍,冲过来就要打青莺和喜鹊,嘴里骂咧咧道,“你们两个小贱蹄子,三女人身子娇贵,又还生着病,你们竟然让她干粗活,我今儿要不好好经验经验你们,你们还真不晓得甚么是做丫环的本分了!”
她冲过来,清韵就站在门口,把路挡着,她进不去,吴婆子再大胆,再使坏,却也没胆量敢对清韵脱手。
她身后跟着的小丫环秋儿,站的远远的道,“吴妈妈不是用心的,她见桌子乱的很,想帮着清算一下,谁想到不谨慎打翻了墨水,把家训弄脏了,吴妈妈晓得错了,特地去跟大夫人赔罪,说女人已经抄好了五十篇家训,但是大夫人说,弄脏了就重抄……”
吴婆子内心气恨,她如何会一时粗心,叫三女人抓了错处?骂她,骂伯爷和老夫人是贱蹄子,就是打死她也不为过了。
吴婆子怔怔的看着清韵,嘴边的话一下子就熄了声。
青莺上前一步,气势很足,冷哼道,“你要笃定是我和女人拿的,那我们就拎着炭炉去老夫人那边,我倒是要看看,谁家府里的下人用银霜炭!”
看着那被墨汁泼过的家训,饶是不喜好骂人的清韵,这会儿也忍不住在心底将吴婆子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个遍。
吴婆子屋子里炭很多,有好有次,当然了,也是有银霜炭的,用了麻布袋装着,裹的紧紧的,像是宝贝似的。她如果碰她的银霜炭,吴婆子非得剥她两层皮不成。
为了不被咳嗽声打断,清韵说话极快,再加上活力的眼神,一下子就把我婆子给震住了。
青莺瞪着吴婆子道,“你把女人抄的家训全给弄脏了!”
清韵泼的是擦桌子的墨水,把吴婆子一身九成新的衣裳给脏了个透辟。
近乎吼完,便是一阵狠恶的咳。
哪怕喉咙再痒,清韵也忍不住了,“我是伯爷生的,伯爷是老夫人生的,我如果小贱蹄子,他们是甚么?!”
清韵只感觉再听下去,耳朵要长茧了,冷不丁一笑,“如此说来,我还要向你伸谢了?”
她提笔沾了笔墨,在纸上写了三个字:银霜炭。
青莺又看了纸两眼,眸光闪了一下。
她话没说完,清韵把手里的铜盆一丢,直接砸吴婆子脚边。
青莺就有些担忧了,“如何办,秋儿晓得佛香院只要吴婆子屋子里有炭火。”
吴婆子在一旁哭,“奴婢美意办好事,已经去禀告大夫人了,是大夫人说要重抄,奴婢再三帮女人你说好话,还被大夫人呵叱了两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