屈指轻叩,琴音奏起。
两人一狼原路返回。
瞿长乐一曲结束,沈阙人沉浸在琴音中。
“那就留下吧。”秦辞玉回身,进了屋。
只是她没想到秦黑心那货另有这么惨痛的出身,爹爹不亲娘不爱,骑一回马腿还断,一朝下乡远皇城,今后帝位是路人……怪不得内心扭曲节操丧失、心又黑!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咬她这么一个美意的“吕洞宾”。
而瞿长乐则是欣喜万分地抬眸,看看沈阙,再看看秦辞玉。
纤细的五指熟络地盘弄着琴弦,清风拂过脸庞般令人耳目一新的动听琴音飞泻而出,高高绕吊颈颈,盘桓在六合间。
尚雀的脸上闪过哑忍的阴霾,与她呆愣的表面极其不符,被沈阙逮个正着。
一向立在一旁的尚雀啊啊地呆愣几秒,才忙手忙脚地上前吃力地扶起倒在地上的瞿长乐。
抬眼,完整不似瞿长乐那般害怕,沈阙也冷着一张脸,狭长的狼眼里是乌黑的眼眸,直视秦辞玉:“是我。”
沈阙朝秦辞玉道:“不可,我要她留下来陪我用饭!”语气果断,不成置否。
瞿长乐哭丧着脸,描述却一如既往地雅气:“这该如何办?”
瞿长乐才后知后觉:“哎呀,都这么晚了!”
来回擦拭了好几遍,瞿长乐把手里已经染上灰尘的脏手帕递给身后的尚雀,才安闲文雅地将芊芊玉手覆上琴弦。
沈阙本来就不待见这个瞿长乐,看她不幸兮兮的模样更是如何看都如何不扎眼。她内心嗤笑一声,恰好这些天内心的恼火一向无处发下,就那你开刀了!
转眼又向瞿长乐冷声号令:“顿时分开”。说罢就不再多看她一眼,回身要进屋。
是他不识好歹在先,以是这些日子的暗斗他一向处于歹势,一贯都是他一如既往地事事殷勤待她,她仍甩给他冷脸看。
如此,本来素白的手帕很快染上灰色的灰尘。
“走吧,你该归去了。”沈阙催促。
时而曲风清爽如枝头重生嫩叶,时而调子短促如春日淅淅沥沥的雨滴,时而温和如轻风,时而清脆如杜鹃……
直到暮色苍茫,余晖晚照,亭中光芒不如何敞亮的时候,瞿长乐才停动手。
“谁准予你出去的?”秦辞玉的话语里带着诘责的语气,冷似寒冰。
沈阙听了好久也有些乏了,期间几次昏昏欲睡,此时抖擞精力撑着眼皮说道:“你看天气都晚了。”
秦辞玉闻声又是一愣,转过身的同时微不成闻地皱眉,似是没有想到沈阙会如此强势。
秦辞玉似是碰到了甚么烦苦衷,冷着脸面无神采,瞥见沈阙前面跟着的瞿长乐尚雀两人,神采当即又阴沉了几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