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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思温微微一笑：“你且写来，我送便是”
“我只问一遍，你降不降？”萧思温，端起茶杯，轻嘬一口，若无其事的问道。
“拿来我看”萧思温也一样心中佩服不已。
再看诗词，读完以后长叹一声，也不去考据为甚么是“四周星”，甚么处所又是“惶恐滩和伶仃洋”只道这是甚么他不晓得的典故。
萧思温也站起来，对着徐灏背影，深深一礼。
“吾平生何尝以吾所志语汝，是吾不是处；然语之，又恐汝日日为吾担忧。吾捐躯百死而不辞，而使汝担忧，的的非吾所忍。吾爱汝至，所觉得汝体者唯恐未尽。汝幸而偶我，又何不幸而生本日中国！吾幸而得汝，又何不幸而生本日当中国！卒不忍独善其身。嗟夫！巾短情长，所未尽者，另有万千，汝能够摹拟得之。吾今不能见汝矣！汝不能舍吾，当不时于梦中得我乎？一恸。”
大步走出了屋子，内里传来笑声：“孔曰成仁，孟曰取义，死得其所，快哉快哉”
徐灏昂但是立，面无惧色，冷声道：“宁死不降”
萧绰绰的童声清澈而干脆：“耶耶，我想让他当我师父......”
仆人把纸拿上来，萧思温不由得感慨一声：“好字”
扭头看看身后目瞪口呆的亲兵，哈哈一笑叫道：“走吧”
怀里俄然一软，一个小小的身子挤出去，萧绰绰的小手在父亲脸上来回擦拭，清脆的声音传来：“耶耶，你怎地哭了”
读到最后两句，声音哽咽，内心凄苦，难以自拔。
内心的佩服如同长江大河普通，奔腾不息。
写完拿起来，泪水恍惚了眼眶，一排一排的小字，窜改莫测，奔涌不断，最后构成了沈知意的面庞，甜甜的笑着：“夫君”
狠狠咬了一下嘴唇，他不想在萧思温面前暴露涓滴软弱，站起来深施一礼：“有劳了”
徐灏沉默半晌，喝道：“拿纸笔来”
“是.....”
“另有甚么要说的吗？你可结婚了？”萧思温声音温和下来。
“知意卿卿如晤：吾今以此书与汝永诀矣！吾作此书时，尚是世中一人；汝看此书时，吾已为阳间一鬼。吾作此书，泪珠笔墨齐下，不能竟书而欲搁笔，又恐汝不察吾衷，谓吾忍舍汝而死，谓吾不知汝之不欲吾死也，故遂忍悲为汝言之。”
徐灏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，搁笔擦了擦眼泪，持续写。
那墨客哆颤抖嗦的，先是磕了一个头，这才爬着到了徐灏身边，忍不住跪在地上，微微昂首，偷眼看看徐灏。
“读”上面萧思温的声音冷然。
辛亥正月二旬日，午末。
萧思温微微一笑，挥了挥手。
徐灏盘腿坐下，深思半晌，下笔就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