俄然,庞大的轰鸣传来,少顷后是稀少的枪声,不是新式快枪的声音,而是老式火绳枪在发射,刘彦直精力一振,换了一匹马,从皮袋里抽出步枪,猛夹马腹,大喝一声:“驾!”。
此时恰是公历七月初,雷阵雨不竭,清末人丁暴增,江东算是中原要地,村庄麋集,官府每年都会征徭役修整官道,所谓官道,就是宽广一些的土路,用石碾子压过,讲究点的撒些碎石子,但是下过雨以后仍然泥泞难走,门路上有较着的车辙印和马蹄陈迹,以及大队人马走过的足迹,刘彦直一方面靠探听,一方面靠追踪印迹来肯定押送车队的线路。
山坡上那位爷前呼后拥的下来了,走到刘彦直跟前,伸手虚扶了一把,道:“爱卿甲胄在身,免礼平身,来人呐,赐座。”
官军是巡抚衙门的标兵和马快,都是精挑细选的妙手,用的家伙也是最好的,精铁打造的鸟枪,强弓硬弩和腰刀长矛,而义和团的设备就差点,只要少数人用的是红缨枪,大多数人拿的是削尖了头的标枪,但他们有高人指导,并不以卵击石,而是不断的投掷标枪袭扰。
山谷里正在停止一场战役,交兵两边和官军和义和团,官兵遭受地雷伏击,被炸死炸伤了很多人,残存人马缩成一团,长矛手护着鸟枪兵困兽犹斗,他们的背后是一辆囚车,林怀远披头披发坐在囚车里,惊骇无助,面无人色。
师爷长叹一口气:“那就好,押……随行有多少人?”
惨叫声不断于耳,刘彦直心中不忍,这些官兵都有老婆后代,何必赶尽扑灭,但他没有禁止,这类时候妇人之仁要不得。
“另有这个,应当也值很多钱。”刘彦直想了想,将那柄皇宫里偷来的和田羊脂白玉快意递给了林蜜斯。
刘彦直并没有冒然插手战团,他得先辩白敌我,当他看到半山腰上站着的那位义和团大师兄的时候,心中了然,举枪射击,一枪一个,正在装填鸟枪的官兵回声倒地,义和团趁机冲了过来,官兵的防地刹时崩溃,当官的带头就跑,剩下的人也搏命向谷口逃去,义和团们明显不筹算放过任何活口,捡起鸟枪冲他们的后背开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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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消了。”刘彦直一跃上船,压得船体刹时倾斜了一下,可见他背负了一包沉重的物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