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候唐宝云才看清楚,敏表姑躺在床上,半边脸高高肿起,一边眼睛乌黑,脸上只胡乱拭掠过一下,还看得见些微血迹。
说着就叮咛道:“叫个小子返国公府一趟,请国公爷一个手便条来。”
张家的房舍就在城外沿着城根底下的一处,浅显的几间青瓦房,国公府的车停到了院子门口,唐宝云下了车,又去扶了一下周四夫人,还没站定,就听到一个妇人扯着嗓门喊:“这是又找着当大官的亲戚来压我们家来了!有本领,抬了银子来放着,才算亲戚,不痛不痒的来看一回,这是能吃还是能穿啊。”
那妇人明晓得这是国公府的人,那里敢去,真要去了,有理的都给打成没理的,只不该这话,在那边骂骂咧咧。
在这四周探听探听,哪家媳妇不挨打,哪家媳妇挨了打会搬这些救兵来?就这个媳妇碰不得摸不得吗?
这一下,倒把一屋子人都打醒了。
破开这局面的,反而是本身本来一贯看不大上的阿谁侄儿媳妇。
这唐宝云是如何从一个脆弱怯懦,唯唯诺诺的新媳妇,变得如许胆小不怕来了呢?
唐宝云回过甚来,摸摸蝶儿的肩,柔声说:“我们先去看看你娘。”
这但是亲祖母,唐宝云想,一个孙女,如许果断的站在亲祖母的劈面,可见这亲祖母对她的母亲如何的不公允了。
过会子就好了。
她县主二字一提,周四夫人就懂了,她到底也是大师子出来的女人,又嫁到了国公府好几年,虽说面对村妇的恶棍有些不好应对,但事情回到本身本来这个层面,却反而更轻易了些,她立即道:“于氏冲犯县主,大不敬!来人,立即把于氏绑了,交顺天府措置!”
于氏明显没读过书,也不晓得有没有这类国法,一时有点怕了,只是刚退了一步,又不甘心,虚张阵容的说:“呸,人嫁出去就是我们家媳妇,就是我张家的人,谁管得着!”
说着还挥动双手把她们往外赶。
当然,这女人也算得是倔强而英勇的了。
听起来倒比先前更不在乎些。
那于氏道:“有甚么都雅的,她病了,等好了再来看吧。”
连蝶儿都愣住了哭,一脸震惊。
周四夫人也没想到这妇人已经不要脸面到这个境地了,一时难以应对,反倒看向唐宝云,唐宝云倒是不怕,嘲笑道:“你监禁儿媳妇,连娘家人也不准见,没国法了不成?你可晓得,我们往顺天府递个帖子,立即把你连同你儿子都拿到牢里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