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芸诺把衣衫挂在竹竿上,竹竿一头搁在床上,一头搁在桌子上,还没来得及喘口气,发明屋子里漏雨了,东一块西一块湿哒哒的看得民气烦意乱,共五处漏水,沈芸诺只寻着两个木盆,其他三处她去院子找了打水的水桶,临时是稳妥了。怠倦的躺在床上,听着雨一滴一滴打在木盆里,神思飘远。
宋氏的抱怨无疾而终,进屋拿蓑衣去了,家里四件蓑衣,为四个儿子筹办的,宋氏找了一件新的给韩梅,转而翻开凉席,玉米棒子还是淋湿了,宋氏焦心不安,“好好的天儿如何又下起雨来,可要我们如何过。”
一宿的雨,凌晨雨还淅淅沥沥下着,下着雨没法进山,沈芸诺神采焦急,宋氏推开上房大门,看沈芸诺在屋檐下愁眉不展,她冷哼了声,朝东边第二间屋子喊道,“老二媳妇,老二媳妇。”
估摸着时候该做饭了,入夜,家里没掌灯,全部上房静悄悄的,好似都歇下了似的。
大半个时候,村里情面油滑体味了大抵,店主长西家短,村里没有奥妙。
韩梅行动生硬了一瞬,沉吟半晌,才道,“三弟妹屋子如果漏雨,等你大哥他们返来,抽个时候补补就好了。”随后绝口不提屋子的事情,等刘花儿和周菊出来,沈芸诺又问了一遍,听了她们的话,俄然就笑了,统统屋只她和小洛住的漏雨,没有蹊跷她本身都不信,摆布从她们嘴里也问不出甚么来,幸亏雨停了,沈芸诺去屋子和小洛说了两句,背着背篓去了山里。
宋氏撇撇嘴,指着西边,“回本身屋去了,我看她是越来越不把这个产业回事了……”
裴老头不再多问,由着沈芸诺抱着小洛出了院门。
大风吼怒,家里的窗户咯呀咯呀作响,裴老头回屋换了衣衫,裤脚撩到膝盖,光着脚,披了件蓑衣欲出门,“我去看田里看稻谷,雨大,别积了水才好。”稻谷结穗了,田里若积了水,根部烂掉,穗不饱满,收成绩差了,想着这个,裴老头一刻不敢担搁。
宋氏一拳打在棉花上,一口气不上不下,看刘花儿行动慢吞吞的,扯开了嗓门骂。
沈芸诺缓缓抚上他的后背,“你睡一会儿,娘换了衣衫来挨着你。”身子缓过劲儿,才感觉衣衫黏黏的贴在身上难受,衣柜里有几身衣衫,料子皆是粗布,不是灰色就是深蓝,庄户人家的衣衫大多如此,大人穿得差未几了,改小了给家里的孩子,小洛身上的衣衫是裴征的衣衫改小了的,针线细致,该是原主缝制的。
沈芸诺目光微沉,看韩梅从屋里出来,问道,“大嫂,你屋子可漏雨?”
“不消了,我带小洛回沈家一趟。”沈芸诺不想裴家不依不饶,回沈家是用心找的借口。
明白了小洛话里的意义,沈芸诺内心各式不是滋味,宋氏一毛不拔,手里的银钱去哪儿了,离裴老四结婚有两年了,家里该是攒了银钱的,但是从未见宋氏说过用钱的事,想不出个以是然,沈芸诺想着明日去镇上的事儿,下过雨,山里的蘑菇多,提着篮子只怕还不敷,背个背篓,摘些野菜卖到镇上也好,念及此,因着漏雨的坏表情也烟消云散,“睡吧,明日娘带你去镇上。”
如她所料,不过一晚,蘑菇,香菇,鸡枞菌争相冒了出来,她不敢走远,摘了半背篓便回了,先回屋换了身洁净的衣衫,这才抱着小洛往屋外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