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氏撇撇嘴,指着西边,“回本身屋去了,我看她是越来越不把这个产业回事了……”
裴老头不敢歇息,冒着雨,捡起院子角落的杆子,赶鸡进笼。
沈芸诺目光微沉,看韩梅从屋里出来,问道,“大嫂,你屋子可漏雨?”
颠末早上一事,沈芸诺不放心将小洛留在家里,细细叮咛道,“明夙起床你在院门口等着娘,娘去山里摘蘑菇然后返来接你,奶和二婶如果问你,甚么都别说。”宋氏和裴老头当家,如果一家人能够温饱就算了,可究竟较着不是如许,宋氏只顾着本身,哪会管她们死活?她开端悔怨了,悔怨当初被分出去又本身带着小洛返来,她觉得宋氏心机不坏,是她想错了,现在返来了,想要再分出去就难了。
一宿的雨,凌晨雨还淅淅沥沥下着,下着雨没法进山,沈芸诺神采焦急,宋氏推开上房大门,看沈芸诺在屋檐下愁眉不展,她冷哼了声,朝东边第二间屋子喊道,“老二媳妇,老二媳妇。”
裴老头不再多问,由着沈芸诺抱着小洛出了院门。
估摸着时候该做饭了,入夜,家里没掌灯,全部上房静悄悄的,好似都歇下了似的。
大风吼怒,家里的窗户咯呀咯呀作响,裴老头回屋换了衣衫,裤脚撩到膝盖,光着脚,披了件蓑衣欲出门,“我去看田里看稻谷,雨大,别积了水才好。”稻谷结穗了,田里若积了水,根部烂掉,穗不饱满,收成绩差了,想着这个,裴老头一刻不敢担搁。
沈芸诺早就洗完了,不过想多探听点事才蹲着没动,见大师都回了,她端着木盆,牵着小洛往村里走,未到村庄,天涯一阵滚雷,从东到西,震得人耳膜发馈,小洛缩着前脖子跟在沈芸诺一侧,妇人们朝地里还在干活的人喊了起来,“快回家收玉米棒子,下雨了……”
如她所料,不过一晚,蘑菇,香菇,鸡枞菌争相冒了出来,她不敢走远,摘了半背篓便回了,先回屋换了身洁净的衣衫,这才抱着小洛往屋外走。
宋氏反应过来,忙和周菊走上前,四只角叠在一起,挡住内里的玉米棒子,六人一起,用尽尽力将凉席往台阶上拖,终究拖到了屋檐下,沈芸诺手指被竹篾上的须扎了好几下,松开手,模糊犯疼,一看才知刺入肉里了。
宋氏一拳打在棉花上,一口气不上不下,看刘花儿行动慢吞吞的,扯开了嗓门骂。
头顶,一声高过一声的雷鸣,黑云垂垂逼近,像要吞噬全部村庄,耳边尽是妇人喊收玉米衣服的声音,一时之间,村庄热烈起来,沈芸诺抱起小洛,大步往裴家走,到门口,豆大的雨啪啪落下,玉米粒子堆在石阶的一角,凉席上的玉米棒子被赶到中间,裴老头,宋氏,韩梅,周菊四人抓着凉席的四角往上房抬。
窗外雷声响动,风驰电掣,屋子里却一片平和。
本日轮到刘花儿做饭,昨晚一家人没吃晚餐,宋氏本身有些接受不住了,故而声音孔殷,刘花儿慢吞吞应了声,宋氏横着眉,大步走向门口,破口痛骂,沈芸诺回身欲回屋,猛地想起甚么,望着院子劈面的宋氏,神采不明道“娘,你们的屋子不漏雨?”家里的木盆水桶她用来接雨了,宋氏屋里如果漏雨,不会不问家里木盆的去处,除非,宋氏屋子里好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