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老太太的确都被气笑了,这么些年贺老爷这模样她倒也风俗了,很快沉着下来嘲笑道:“李氏,这是你老爷本身说的要发卖了这婆子,你该是无贰言了吧。”
阿釉连脸上的伤也顾不得了,乐的见牙不见眼。
贺老太太厉声道:“你的意义是这主子我还措置不得了?!”
贺峥赶紧替媳妇说话:“祖母明鉴,实不是阿忱的事。”
那些小厮虽明知大少爷这边七分辩的都是谎话,现在也回嘴不得,更不敢说出真相,只得跪地告饶,口称是太太命他们来的。
事到现在,小李氏也只得不顾吴婆子的要求硬着头皮承诺了。
贺老太太皱眉道:“像甚么模样?还不给她松开了。”
贺老爷和小李氏来时,正赶上这一幕。贺老太太气得肺叶子疼,指着小李氏痛骂:“你做的功德!”又对贺老爷道:“你这媳妇竟做下侵犯孙媳嫁奁的事儿,连我这老脸也臊得慌!我们贺家几代人的脸都让这个贱妇丢净了!”
那吴婆子刚一被松绑就跪下不住叩首。她是晓得这此中事儿的,如果事成了,老太太必是直接找太太的费事,她这些小虾米自是入不了老太太的眼;可这被抓个现行,太太为了自保却少不得要推她这个小虾米做个替死鬼。偏这时老太太又道:“吴氏,本日为何叫你来你内心清楚,待会儿一五一十的都给我交代清楚了,如有一丝子虚……”老太太扶了扶有些松了的发髻,道:“我府中也不要这欺上瞒下的刁奴,或把你拉出去卖了或打杀了,你可别怨老身心狠。”
对劲?说内心话舒忱才不对劲呢,何况方才被贺老太太发作了两句,内心另有些不安闲,幸亏贺峥在一旁哄了好一会儿,这才勉强道:“但凭祖母做主。”
舒忱忙捂了阿釉的嘴,向老太太赔笑道:“小子不懂事胡说,老太太别放在心上。这一伙儿必是贼人无疑,与府中没有半点干系,幸亏东西没丢。只求老太太派人把这些贼人把守起来,明日回门我交予父亲,自有官府决计。”
吴婆子闻言,更无甚么可保存的,当下也痛哭流涕,直言都是小李氏唆使的,求老太太饶她一命。
小李氏急道:“母亲,这吴嬷嬷是儿媳的陪房……”
贺老爷被小李氏哭得心烦意乱,可对这个爱妻他又向来狠不下心,只得向贺老太太道:“母亲,必是这刁奴诬告阿柔,依儿子看,立即找人牙子把这婆子拉出去卖了就是,母亲何必为这些人劳心。”
贺老太太冷哼。她这个儿子千好万好,一碰到这个狐狸精就跟换了小我似得,色令智昏这个词就是给他造的。她也并不答话,只任小李氏跪在那边抽抽泣噎的哭。
贺老太太也懒怠听她扯谎,只晾着她在那边跪着,这头叮咛丫环去搬椅子给贺老爷和贺峥舒忱坐。又让丫环拿了药箱来,领阿釉下去上药。过未几时缨络领着几个婆子拖着五花大绑的吴婆子出去了,把小李氏惊得话都说不出。
又问舒忱道:“好孩子,这事儿你是苦主,祖母这般措置你可还对劲?”
成果就见他新婚头一天的孙儿和孙媳带着鼻青脸肿的陪嫁小厮,前面七八个小厮抬着嫁奁过来了。
“吴氏诬告她,这些小厮也是诬告她不成?”贺老太太被她们哭得头疼,不由更怒:“你要包庇这贱妇到甚么时候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