郎达磨立倒是愣怔之余,随即一头的黑线搭下。麻痹的,老子摆下大宴,步步谨慎的严峻半天,如何到了你这儿,却成了讲故事了?还我深通此道,老子深通你妹啊!你觉得我很闲吗?
他此言一出,大厅上忽的一静,戎族世人都是眼神热烈起来,郎达磨立一边人,倒是神采各别,占堆杰布更是两眼中闪过狠戾之色。
正自烦恼之际,耳边却俄然高耸的冒出一个声音。那声音含含糊混的,不但张口就说他的不是,乃至连郎达磨立都一并拉了出来。
而右首最上,自是姬罕答端坐其上,与郎达磨立不分轩轾。如此安排,也让姬罕答心中高兴,面上便显出欣喜之色。
姬罕答也是一愣,随即却只是苦笑点头。这位半路相认的恩德王,貌似从相见之时,就没按端方出过牌。不然,也不会有两人一场厮打,终究结下交谊了。
姬罕答也是悄悄皱眉,心中暗骂。方才郎达磨立扔出那些话来,不就是在变相的逼问本身吗?本身身为王族,方才的答复,已经算是丢了身份了。你现在却还要更进一步的挑明,这到底是帮我还是帮他啊?
这个问法,便有些极其敏感了。郎达磨立颀长的眸子,蓦地闪过一道精光,抿了抿嘴唇,却将目光看向姬罕答。
郎达磨立闻言不由微微一怔,他方才当然只是摸索,却没成想姬罕答答复的竟是如此坦诚。目光在姬罕答面上一转,眼底不由悄悄滑过一道迷惑。
只是,他当然是这么一番心机,但他的职位天然便摆在那儿,又那容得旁人不去多想?方才一刹时,郎达磨立眼底一闪而逝的幽光,另有上面世人或闪现、或埋没的敌意,都让他一颗心不由的沉了下去。
“大王,这便是你的不是了。嗯嗯,赞普也错了,大错特错了!”
吹打之人皆排在席位以后,大厅中间,众歌姬蕃女扭腰摆臀,跟着劲急的鼓点,晃出各种姿势。这般跳舞均取自原始劳作、射猎当中,众舞者锗面泥唇,充满激烈的异域风情,偏又腰肢柔韧,一眼看去,直如恒古的天魔之舞,令人望之不由便心悸气促,似是能勾起心底最原始的一股欲望。
姬罕答和郎达磨立同时一愣,完整不明白他问的甚么意义。岳陵叹口气,摆摆手道:“我的意义,相对于吐蕃万民来讲,你们是甚么职位?”
目睹姬罕答不说话,而这位冷不丁蹦出一声后的恩德王,却只顾着大嚼,终是耐不住性子,干笑一声,抱拳道:“呵呵,恩德王方才之言是为何意?说大王的不是在那边,本王又如何大错特错了?”
只是他不爽归不爽,但却天生深沉,面上不过微微一僵,随即便又展颜一笑,连连点头不已。狭长的眼眸因着笑容,使得略显肥胖的脸颊上挤,让人看不到一丝眼神儿。
包含姬罕答在内,世人都是一愣,循声看去,却见岳大官人正自将一大块肥嫩的羊肉割下,抛入口中大嚼着,脸上尽是满足的舒畅,仿佛刚才那声不是他收回的普通。
红山宫的最大偏殿中,现在一派热烈气象。数十张案几摆列两边,各以毡席铺地为座。
顺次随他而坐的,第一名不是王子姬连,却恰是恩德王岳陵岳大官人。岳陵之下,才是姬连和水生二人,再今后,便是戎族所来各队头子。只是相对于对面庞大的官员团队,这边便显得稍有薄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