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之,过节也罢,不过节也罢,孔县丞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这么过的。但是明天,就在他还是筹算这么混过半天时,一件突发的环境,却初次将他的安静突破。
作为州府一级,本来就是个拿总的活儿,并且府衙当中,除了知府和同知外,另有诸如判官、佥事、各曹诸职,自有分担琐事。这休也就休了,普通不会误事。
孔茂眉头略展,点头道:“若刘先生能来,应当有些掌控。”
但县这一级,除了知县、县丞外,就是些捕头、捕快和衙役了。除非一些大县,才会多设县尉一职,比县丞低半级,帮手县令共同措置政务。
“大人,孔大人!快快醒来,出事了!”耳边一阵短促的呼喊,孔茂迷迷瞪瞪的被人摇醒。睁眼一看,江陵捕头雷虎一张冷肃的脸上,尽是焦心之色。
既然如此,人家来上班了就算是失职了,不让人睡觉还让人干啥?以是,大伙儿也都见怪不怪。毕竟,县令大人睁一眼闭一眼,巴不得他不管事,县尉大人更欢畅没人分权。
雷虎扭头见了他面色,心中转念就明白过来,悄悄一叹,低声道:“没体例,死的人太多,来的路上便被粮船帮跟上了,不准往里抬。”
雷虎摇点头,苦笑道:“你莫抱太大希冀。我是武人出身,那于七的伤能撑到现在不死,已是古迹了。我晓得此人的名声,算的上粮船帮里的绝顶妙手了,怕是比那韩铁也不遑多让。要不是有如许的身材根柢,怕早见了阎王了……….”
“呃,雷捕头,甚么事儿找我啊?”一时搞不清状况,孔茂只是翻个身,懒洋洋的坐起问道。
当年老县丞致仕,罗县尉还盼望着进半级,哪知俄然平空落下了这位孔茂,硬生生的将他的但愿完整粉碎,罗县尉常常想及此事,都要恨的咬牙切齿。
孔茂微微皱眉,还要沉吟。雷虎怒道:“你还等甚么!我知你懒得争权,可现在十几条性命在这儿,一个不好,必将激发大乱。此时曾维和罗怀水都不在,你不出面怎办?再说,府衙那边必定也晓得了,一旦那边来人,却不见我们这边的主事,见怪下来,你身为县丞,又如何脱的了任务?唉,走吧!”
但这类端方,从中心转到处所,可就没甚么人严格履行了。说是答应休半天,那些府尊、县尊们,却满是一整天的休着。常日里的政务,也都压到帮手们身上去措置。
既不算正式节日,也就意味着没有法定歇息日。以是,哪怕是头天早晨喧闹了一宿,第二天各处衙门该开衙还是要开衙。
雷虎脚下疾走,将环境大抵说了,又道:“那些摇船的甚么也说不出,只说是这帮人是去容县查前次丢货的事儿。但到了地儿,他们只作为策应的,详细产生了甚么都不晓得。若不是此中一个挣扎着返来报信,乃至连这些人的尸都城运不返来。偏阿谁返来报信的,受伤极重,直到此时也没醒来,以我看那模样,怕是神仙难救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