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儿,他不由顿住,抬眼又看了文玉山一眼。文玉山面色微变,急起家走到门边看了看,这才对他一招手,父子二人绕过屏风,往书房中坐了。
朝中高低人等,如顾彦之等人都是成了精般的人物,天然明白这此中的关窍。重而视之,便也是题中之意了。
也不知那位崇圣帝究竟如何想的,对于这类奏折,皆是留中不发,一概不予理睬,乃至连怒斥都未曾有过。这类不表态,落在外臣眼中,便成了一种态度。因而,垂垂开端潜流暗涌起来。
岳陵眉花眼笑的告别而去,屋中文氏父子倒是一脸阴云。
以是,文旭这边提了个头,文玉山顿时便面色大变。自古以来,最凶恶的,便莫过于这天家之事。但最大的机遇,也是这天家之事。一旦投准了,将来自是擎天保驾的从龙之功,繁华繁华不成限量。
父子二人到了书房中,文玉山又再细心看过四周无人,这才返来坐定,低声道:“能肯定那沈家之事,跟这个有关?”
到了崇圣帝继位,这位天子倒是个倔强的,上位伊始,便持续对外策动了几次大战,集结中原悍卒,将周边边陲向外扩了一倍不足。
而萧家那老怪物非是官面上的人,就算他们有甚么关联,也不成能帮他这事儿。
如此一来,面被骗然是功业无双,也确切狠狠打击了外族气势。但地盘俄然大了,边军戌守的难度也增加了很多。
此次北疆敌情初现,卖力统辖战备的是太子,却在此事上接连呈现岔子,虽未形成甚么实际丧失,但却在名誉上,便等如有了莫大的污点。
文旭所言未几,但文玉山自是听的明白。现在大周一朝,崇圣帝已年近六旬,膝下子嗣昌隆,大小七个儿子六个女儿。早在顺兴年间,便立了太子,便是那正宫宗子,封为秦王的武逸。
这般内忧内乱的景象,一个谦恭纯善的君王,如何能让人放心?以是,在武人们的眼中,更看好的倒是另一名亲王,便是齐贵妃所生的燕王武戈。
文旭点点头,脸上显出烦躁之色。背动手在屋中来回走着,半响,忽的站住,两手一拍,笑道:“有了,既不好插手,何不釜底抽薪?她若自家的事儿都忙不过来,又如何去帮那岳陵?”
文玉山面上垂垂显出笑来,点头看着他,眼中尽是慈爱欣喜之色,温言道:“看来这些年,你在顾相身边倒是学了很多东西。做事能周到如此,为父便现在去了,也能放心了。”
文旭嘲笑道:“且不急。宋仁那边既出了手,焉肯让他白得了好处?并且,另有那江陵县的态度也是古怪,说不好就是那边的手尾。便宋仁不成了,只要成心的露些口风出去,到时候,事儿临头,又岂容他不想接就不接的?”
有这么一名有为的亲王比着,朝中便垂垂有些风声传出。断断续续的,朝野表里,请废秦王逸,改立燕王的声音便多了起来。
文旭看了自家老爹一眼,缓缓点头道:“爹爹有所不知,这现在看着便要入冬了,恰是边地不稳之季。前时朝廷得了动静,道是北疆公然有所异动。为了这事儿,圣上早早便下了旨,要北军整饬兵马粮秣。这承办的,就是当今太子殿下。但此次集粮,偏稀有处都出了题目,不是被人早早买走,就是也如这江陵沈家一样,半路被人截了去……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