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位兄台,你到底想干甚么?
“大嫂,我、我不是成心的。我在鸡圈里胡乱逮了只来宰,没、没想到就是你家的。方才听阿娘那么一说,我就吓了一跳,打、筹算转头就重新赔给你一只的。”
便宜祖母似是非常受用,连声音里都带着藏不住的笑意,故作谦善了几句,忽又恶狠狠的道:“到底还是你顾家!不像有些吃里扒外的东西,就晓得补助自个儿的娘家,那干劲就跟专吸人血的蚊子似的,打也打不死,赶也赶不走,真是不要逼脸!”
“胡说甚么?我一把年纪了,哪能和小女人比?”
“那、那鸡蛋我转头也赔你一筐。”
便宜祖母闻言,立即骂道。
拜完神像后,包子爹将陈艾叶熬成的滚烫的热水倒进一个大铜盆,然后一大堆貌似是亲戚的人便闪亮退场,手里各拿着一个葫芦瓢,往盆里添上一小勺凉水,趁便再放一些银锞子或是铜钱出来,当作是添盆了。
韦团儿内心也出现了欣喜的笑意。
过了一会儿,夺目嫂随便找了个借口支开了便宜祖母,向着包子爹语重心长,一唱三叹,欲语还休的开口道。
韦团儿想道。
香案的最火线是一个外型古拙的香炉,里头没有香灰,而是用糙米来代替着插香用了,香炉下边压着黄钱、元宝、千张一类的物事。
“唔唔唔。”
他的声音很和顺,韦团儿的内心却抖了三抖。
终究无能清干净的涮一回澡,洗去那一身如有似无的翔味儿了。
“二弟,我们是一家人,你至于算得这么清楚吗?唉……算了,如果你非要硬塞给我,那我也不勉强了……”
夺目嫂虽是还在感喟,语气里却透着对劲的味道。
包子娘终究喝上了热气腾腾的鸡汤。
包子爹越来越弱。
夺目嫂持续感喟。
见她没有吐奶,包子娘非常欣喜的一笑,转头向包子爹问道。
“唉,想当年养这只鸡的时候,我都舍不得喂谷子给它,向来都是喂的新米。”
“二弟,这就是你的不对了。长辈训话时,哪有我们插嘴的事理?不管是对是错,是好是歹,我们都该好好的听着,不然会让外人笑话我们没有礼数的。”
“那我、我待会儿就给你舀一大斛新米。”
韦团儿冷静吐槽道:公然很夺目,压根不需求明刀明枪的干仗,只甩出几个奥妙的用词,就等闲挑起了便宜祖母的肝火,让包子娘又白白的挨了一顿骂,顺带立起了一个慷慨风雅的好人设,让包子爹挑不出她的错来,只会感激她。
大嫂一听就是个非常夺目的,并没有急着为这单身份不凡的陪嫁来的老母鸡号令鸣冤,而是开朗的大笑了几声,说道:“我听镇上的郎中说了,老母鸡炖着是最养人的,转头我就拿参片过来,你丢进锅子里一起熬着,保准把弟妹的小脸服侍得白里透红,跟一朵花儿似的。”
一到了传说中的大好时候,阿谁长得白胖圆润的收生姥姥便踏进屋来,在接过红包后,便笑呵呵的抱起她,走出了包子娘的卧房,来到了外头的院子里,在一处设好的香案面前留步,念念有词道:“拜过碧霞元君、琼霄娘娘、云霄娘娘、催生娘娘、送子娘娘、豆疹娘娘、目光娘娘……”
不待便宜祖母发飙,夺目嫂便及时的抢过了话头,贤惠的说教了一通,又转头道:“阿娘,这气候越来越热了,我从娘家得了几匹好料子,此中有一匹是纱缎的,又轻又软,色彩又光鲜,正筹办留着给您裁一件入夏穿的外衫。瞧您皮肤这么白,再这么一穿,包管能把村里的小女人都比下去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