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别哭了。”老太太谢氏安抚道:“待会儿让你母亲给你熬些安神汤喝,老婆子这里再给你些压惊的物什,你归去好好儿安睡一晚,明天就把那等可骇的事情忘了吧。”
“那陈三公子也是个不知礼数的纨绔子,明知家中有客人,怎的不把那等凶暴的牲口给把守好。”老太太谢氏忿忿地骂了陈三公子陈昱坤几句,伸手疼惜地摸摸姚锦慧的脸,“真是把我们慧儿给吓坏了。”
老太太谢氏先前还感觉不如何舒坦,这会儿见着姚锦慧,精力倒是好多了,伸手招姚锦慧到她身边去,“慧丫头,到祖母身边来。快来跟祖母说说,今个儿去陈家玩儿得如何样?”
大太太谢氏体贴的目光落在姚锦莲的身上,见她眼眶微红,神采发白,手捂着肚子,软软靠在丫环的身上,“这是如何了?方才不是还好好儿的吗?如何就这么衰弱了。”
姚斑斓想得很好,但老太太谢氏却并不如她所愿。
二太太曾氏一看也着了急,心疼得不得了,语气里也带了抱怨,“你如何这么不谨慎,这但是你□□母传下来的东西,好好儿的一个和田玉镯子就这么给磕碎了,你还真是败家!”
……
姚斑斓正想着该如何回老太太谢氏的话的时候,老太太谢氏立马就翻了脸,口气非常不好,“我说你这丫头到底是如何回事?出个门也能惊了马,还好是你一小我坐一辆马车,如果慧儿跟你坐在一起,岂不是把慧儿也一起扳连!”
老太太谢氏还没完了,张嘴噼里啪啦地骂着,“你就跟个害人精一样,出个门都不能安生,典范的害人害己,我看你今后还是少出门,就在家内里诚恳待着,把《女训》、《女戒》都好好的学一学,免得出去丢人现眼。”
姚锦慧上前去坐在老太太谢氏的身边,任老太太谢氏拉着她的手。她想起在陈家被陈三公子陈昱坤的玄色大狼狗吓到的景象,眼眶不由地就红了,委曲得不得了,吸了吸鼻子,瘪嘴道:“陈家还好,就是陈家三公子不好。”
“娘,我恨她,我恨她……”姚锦莲趴在二太太曾氏怀里,睁着一双鹿一样的大眼睛,目光却没有焦距,喃喃自语地说着心中的恨意,“姚斑斓就是个贱人,一个没娘的不幸虫,她凭甚么跟我争?凡是有个好东西都要跟我抢,凡是都要比我好,她如何不去跟姚锦慧比?她还私底下去见陈昱霖,跟我抢我看上的东西,我不会放过她的!”
姚斑斓站在侧边,恰好扫了姚锦莲一眼,她看起来神采不太好,眼眶红肿,显是才哭过,只是这会儿轻荏弱弱地靠在丫环的身上,也不知她是不是真的生了病。总感觉看起来不太像,倒像是用心在粉饰甚么。
上面的人传话传得可真快!
“要不要叫大夫来看看?”大太太谢氏管着府里中馈,请大夫这事儿需求颠末她,她现在问起来,也是表白本身的态度。
说是冲撞,不过是委宛的说法,就怕姚锦慧吃了亏。
大太太谢氏点点头,“那好,那你们就先归去吧。”又叮咛姚锦莲的丫环,“好生照顾好五蜜斯。”
这话听起来就诛心了,姚锦莲的泪珠儿掉得更凶,哭得更加悲伤,又是心疼磕碎的镯子,又是心中委曲非常,两相夹攻,让她万般愤怒,把罪恶一股脑儿全都怪到了姚斑斓的头上,“娘,这底子就不该该怪我,要怪只能怪姚斑斓,要不是她说那些气人的话,用心惹我活力,让我一时愤恚失了神,我又如何会把这和田玉镯子磕碎?她就是个祸害,是个贱人,刚才惊了马,就应当摔死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