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的,唉……小的只是一人犯事罢了……”账房先生身子颤了颤,深深看了一眼姬姨娘,随即沉默低下了头颅。
喝下半盏奶茶,再啃上几口小蛋糕,孟寒心把本子一撂又睡了小半个时候。待到醒来,账房先生已经候在一旁,垂手侍立,面上挂着奉承的浅笑。孟寒心一看这浅笑便感觉恶心,悄悄把本子塞进包中,独自回了孟府。不是她偏疼,而是,这随便一查的账目,竟然真的被她查出题目来了,并且孟寒心模糊感觉,事情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的简朴。
“我就说嘛,他不过一人犯事,有甚么可审的?拉下去打上几百个板子拖去卖了便成。”姬姨娘娥眉倒束,一番语气既锋利又刻薄,面色也红润了很多。只是,她此话一出,账房先生身子筛糠般抖了一下,眸底泛出了几分愤激不平。
这个安排,本是最为妥当的了,何如姬姨娘如何说也不肯意,乃至还哭了。哭也就哭吧,一滴泪也没流,只在那边放声干嚎,仿佛恐怕别人不晓得她在哭普通,五官皱在一起,就连孟韫也嫌恶地别过了头去。此番行动,的确就是一个蠢货,娶了她,实在是丢尽了他孟韫的颜面。
“你说甚么?千万莫要血口喷人,你一人做事一人当,还拉甚么替罪羊?”姬姨娘再度跳了起来,神采亢奋语气锋利,仿佛见到鬼了普通。
姬姨娘就是个不靠谱的,又怎会有如此周到的心机?她的背后,定是另有其人,掌管着全局也庇护着她。只是,阿谁奥秘人又会是谁呢?姬姨娘又何德何能,配获得如此周到的护佑,滴水不漏?
账房先生的话本是模棱两可,何如姬姨娘的行动实在太出挑,让人不得不思疑她。但虽如此,没有证据,又如何治她的罪?这案子还需求压下来,择日再审,定要查得个水落石出。不过,为了保险起见,账房先生被收监入牢,而姬姨娘则被禁足翠丹阁并阻断统统的手札。
“快说!”此次说话的,倒是姬姨娘,面色仿佛比昔日惨白了很多,身子也在微微地发着抖。也许是反应过分狠恶,一下子反而引发了其别人的重视,面色刷地一下更白了,身子也愈颤栗得短长。
这到底是如何了?孟寒心心头一跳,莫非竟是查到了些甚么?很快,她的设法便获得了考证。
又小睡了半晌,一名小丫环前来传讯,说是老夫人有请用晚膳。孟府固然内眷浩繁,但饭食之事向来都在各自的院中自行处理,此番老夫人俄然传讯,应是要交代甚么大事吧?换上一身得体的裙衫,在霁月东风的伴随下,孟寒心再度踏入了老夫人的福寿苑。
孟寒心含了一丝笑,随便坐下便开端查账,逐字逐句,连每一个小暗号都不放过。她虽是穿越而来,但不知为何那些字她看了便熟谙,故而省去了很多费事。而这一查,竟是查了整整两天,吃喝拉撒都在店里处理,直到第三天凌晨,孟寒心伸了个懒腰,身边的本子已经被研讨地尤其透辟了。
不情不肯中,姬姨娘毕竟还是禁足了,为了便于办理,孟寒月便也搬出了翠丹阁,和孟寒离住在了一块。孟寒月固然不喜好孟寒心,对孟寒离倒是无感,她来了便说会儿子闲话,她没来,便自个儿做会儿绣活。
“小的……小的……”说话的,竟是阿谁食味轩的账房先生,吞吞吐吐也不晓得到底该说些甚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