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缕金芒如刺,带着坚不成摧的意味直扑屋舍一角。只见那处一道黑光闪过,顿时敞开,现出个幽深的玄色洞窟来。
如果以血魔化元期顶峰的修为使出血雾来,此火或许莫可何如,但是血魔以焦涂之身发挥,就何如它不得了。
此处乃是焦涂寝居之处,魔气竟从那床榻处传来。
再不迟延,云冽扫眼看去,就有两道金色剑芒直飞而出,发作出极烈的杀意,刹时把禁制破开,直斩血葫芦!
这池子中间有一个法阵,安着阵盘。那阵盘飘在血池池面,有磨盘大,上头盘膝坐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。
本来血魔当初为遁藏金丹真人,元神挟肉身遁逃到下九洲来,藏身于深山中疗摄生息。后观得诸国气运、情势,才选定了这一个承璜国、这一名焦涂大将军来行篡夺气运之事。
所谓炼气期修士不过是比凡人拉拔了一个层次,手腕只范围于肉身。可筑基期却垂垂触摸灵魂,能以灵魂观世――即为神识。
而后焦涂一面心喜终是有了与东黎熙靠近机遇,一面痛心东黎熙眼中恨意,更还不能透露实言。连日下来,非常煎熬。
血魔双目泛红,心中暴戾。
是以徐子青才想要向他乞助,尽快搜刮这一个大将军府邸。
无庸置疑,这便是血魔正死力想要规复的肉身!
两人才入此中,云冽再挥手去,洞窟便当即合上。
而池子上方浮着一个赤色葫芦,葫嘴高低颠动,里头吐出股股血流,倾倒而下,尽入池中。可即便如此,池中水却还是不升不降,始终如初。
血魔却不惧这一个少年,他早已从灵力涌动中推知此人修为只要戋戋炼气五层,虽因年纪幼小而显得资质卓绝,可存亡相斗之间,谁管他资质如何?不过是搏杀罢了。
不过此时可不是置气之时,宿忻立即收回一声呼喝,那青焱宝火便如蒙大赦般,缓慢退了归去,被宿忻重新吞入口中。
徐子青也不踌躇,直接到榻前去看,就见竹枕上有一颗灵珠,有淡淡黑光自内里收回。再看他处,就再没那含有魔气之物了。徐子青将其拈起,便见里头还剩下几分灵力,想来是之前血魔拿它来接收了此中灵气,却未吸完,先安排在此处,而灵珠也是以感染上魔气。
徐子青就未几想,在戒中唤起老友来:“云兄,局势颇急,可否……”互助。
云冽微微点头:“火线。”
徐子青也不着慌,他是先封了五识,随即将灵力遍及周身高低。木气乃生之气味,而魔气多为阴煞之气,故而木属修士常常对魔气格外灵敏。
此人面嗓音沙哑,与血魔口中发作声音普通无二:“太子正要歇息,你莫要去找他费事。”
他纵横上九洲也有多年,怎会不认得此火?这小儿多大点的年龄,就敢在这里对他出言不逊,真当他虎落平阳就能被他摧辱么!
同时徐子青亦是脱手,他一拂袖,那血魔之躯就挣扎起来,似要飞起。那阵盘上牵引之力颇大,竟将它拖住不出,让徐子青难以收取。
因血魔元神附着焦涂,而焦涂肉身乃是凡躯,故而能够用上的修为也只是炼气四五层摆布,可他对战经历却非常雄浑,境地更不知比宿忻高过几重,对他全然没有一丝惧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