极大的反差像是一座大石堵在姜凝醉的内心,滞闷得感受逼得她心生不悦,她放了帘帐往床榻边走去,俄然瞥见桌上摆放的烛灯一阵闲逛,耳边有甚么疾烈的风声模糊作响,她的内心一凛,正想要昂首查探个究竟,只听得呼呼地两声风动,窗侧的几盏宫灯已经遇风而灭,独独留下她身边的这一盏宫灯孤零零地闪动着微小的亮光。
不必看清横置在她面前的人的面貌,光是凭着身姿形状和感受,姜凝醉就已经认出了来人。她的眉头微微蹙起,说不清是出自讶异还是出自忐忑,只是淡然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,眼里的神采一片暗淡。
“在我的影象里,长公主永久是一副运筹帷幄而高高在上的模样,但是本日在跑马场上,我还是头一回瞥见长公主为了谁方寸大乱。”柳浣雪笑对着姜凝醉的目光亮媚而清澈,她说着,扭头望向了窗外,声音柔嫩而缥缈,听上去尤其的不实在。“这宫里,特别是长公主如许位高权重的人,最可贵的就是至心。姐姐要明白,他们从一出世就必定不是一个平常人,以是,你也永久不能用对待凡人的目光去要求他们,因为他们在获得权力的同时,也落空了凡人所能具有的东西。”
姜凝醉内心一阵迷惑,她兀自想了想,最后道:“请她出去。”
“姐姐受了伤,我也不便多加打搅。”柳浣雪说着,起家朝着姜凝醉福了福身,道:“我先告别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