脚步像是不由自主地行动,在那人的谛视之下,她的身材如同一只提线木偶,没有知觉也没法安排,它们完完整全的按着那人的话机器地一步步往前行走。她俄然有些惊骇,但是她的嗓子喊不出,脚步也停不住,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本身朝着那人越走越近。
碧鸢在前面脚步短促,仍不忘不时转头顾看身后的严太医是否跟上她,一边走一边低声道:“太子妃受了杖刑,长公主非常忧心,请太医必然要倾尽尽力保太子妃安然。”
昭翎殿内,铜鹤香炉里缓缓透露着月麟香的芳香,月色和顺地洒进殿堂,覆盖出一片沉寂的气味。
“的确是挺久的,已经整整两日了。”颜漪岚哂笑着,随即,她低头核阅着姜凝醉隐在暗处的脸庞,不由地收敛起端倪里的笑意,问道:“还疼么?”
严太医说着,便从药箱里拿出垫枕替姜凝醉评脉,看着她一身素衣上鲜血斑斑,身后的衣衫几近被血沁湿,想必然是受了极重的外伤,他贵为医者,眼神里不免透暴露一丝沉重和悲悯。颜漪岚一向紧紧谛视着严太医的反应,看到他眉头微蹙,心扉不觉地一紧。
颜漪岚并不晓得姜凝醉做了一个冗长而晦涩的梦,因为姜凝醉睡着时的容颜看上去非常温馨平和,透着那么一点与世无争的味道,在这一张脸上寻不见任何她醒来时的冷酷冷淡。便也是如此,颜漪岚没有当即发觉她转醒了过来。
最后的吻轻柔地落在姜凝醉的嘴角,颜漪岚笑得明丽,透着那么一点戏谑和忍俊不由,“不必在乎。”说着,颜漪岚用心伸手卑劣地游走在姜凝醉的肩背之上,话也说得含混至极,“归正上药的时候也都看过了。”
严太医这才听出了局势的严峻,不过他作为皇宫内最资深的太医,甚么样的阵仗没有见过,是以听闻碧鸢的话,他也只是神采凝重地点了点头,却也并未慌了手脚,一起跟从碧鸢往前走去。
“你要如何?”
颜漪岚漫不经心道:“无妨,我就在这看着你。”
恍惚地扭头看了看四周的风景,姜凝醉认出这并不是凤仪宫,瞧这装潢安插,倒是回到了她的昭翎殿。
吻是极尽和顺细致的,姜凝醉双手压在身下转动不得,只能任着颜漪岚的唇攻城略地,直到将她的气味完完整全与本身的融会,再难分相互。
“你醒了?”
姜凝醉此时正趴睡着,闻声颜漪岚的声音自头顶传来,她几经别扭地才气循着声音转过甚去,看向颜漪岚的方向。
但是那种逼入绝境的绝望凛然,她从未经历过,却竟然能够感同身受。
姜凝醉本是兀自气恼颜漪岚的卑败行动,不想闻声她的声音和顺地响至耳畔,声音是那么地动听而宠溺。“凝醉,你要快些好起来。”
摸不准姜凝醉这一刻的含笑是何寄意,颜漪岚勾了勾唇角,应道:“嗯。”
一番冷酷嘲弄以后,竟然就毫不客气地给她下了逐客令。颜漪岚这么想着,胸口一阵气促,低头却瞥见姜凝醉兀自垂着脸,沉默了好久,才淡道:“长公主一向在我的昭翎殿,政事都不顾了么?”
“看来我真的是把你给宠坏了。”颜漪岚说着,看着面前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的姜凝醉,有些恨,又有些莫可何如。“你的胆量倒是越来越大了。”
姜凝醉闻言,浅含笑道:“长公主当真想听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