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池蔚的内心虽早有所觉,但是比及当真闻声柳浣雪说出口,她只感觉心口仿佛空了一处,有无尽的疼痛纷至迭来。明晓得柳浣雪说这番话时必然不敢昂首看她,但是她仍旧侧过甚去望着柳浣雪,想要看清她说出这番话时势实是何神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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猜想姜凝醉说的必然是晨间关于赤竺一事,颜漪岚略微一晃神,继而笑道:“我并没有杀她,你可会怪我?”
姜凝醉并不说话,她只是低头看着颜漪岚握住本身的那双手,那只手曾经徒手握住锋锐的剑身,伤可见骨,现在裹在手上的纱布已褪,掌心处鲜明留下一道清楚伤疤。
“一向以来是我太无私,不该将你困在宫中,陪着我虚度了韶华,蹉跎了光阴。”柳浣雪的声音死力哑忍,但是仍有纤细的低泣响起:“六皇子倾慕你多年,此事宫里大家皆知,他对你这些年始终如一,虽说在朝廷里比不得太子和吴王有建立,但是资质才调也是无可抉剔。”
夏笙一起快步走进主殿,神采难掩凝重,她排闼走进内殿,在打扮台前寻到了柳浣雪的身影,她先是摆布一阵打量,随即才施礼道:“娘娘。”
姜凝醉还是点头。
柳浣雪说着,久等不到池蔚的回应,她落寞地垂下头,视野缓缓开端有了恍惚之意,她的唇齿几番颤栗,才得以把话说出口:“你如果情愿,不如...就嫁了吧。”
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,池蔚的身子动了动,排闼而入。
姜凝醉昂首看着颜漪岚,向来安静冷酷的眼眸里盛了皎月的光辉,她闻言,沉默点了点头。
昔日虽说因着池蔚随性的性子,经常在宫里犯些小错,但是幸得有她在太子面前周旋讨情,总能化险为夷。但是这一次不一样,太子已经说过不会再留池蔚,失了太子的庇护,她要拿甚么来保住池蔚?
话音消逝,豆大的泪珠滴落衣裙之上,绽放出凄艳的花。很久,才听到柳浣雪仿若自语般轻声道:“我承诺你,必然会宠冠东宫。”
好啊。
“我做了你爱吃的点心,你快来尝尝。”柳浣雪说着,扬了扬手里的玉筷,道:“可惜我好久未曾下过厨,也不知厨艺退化了多少。”
“你来了?”
颜漪岚微怔,随即笑道:“你梦到了甚么?”
沉默半晌,颜漪岚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姜凝醉,待看出了姜凝醉一阵地不安闲,昂首以冷酷相望的时候,颜漪岚才俄然戏谑一笑,眉眼顷刻感染上了笑意,看上去愈发的迷媚,声音也嘶哑得似是挠在人的心弦之上。“既然如此,可需求我来奉告你?”
“我晓得,你一向在怪我。如果没有我,你的人生必然不会是现在这番场景。”
心跳顿时快若鸣鼓,那夜的影象排山倒海的涌入脑海当中,连嘴唇上也有了如同火燎的酥麻感受。
未曾忘怀的影象,在这一刻更加清楚了。
“那日我被罚长跪宗庙,听青芙说,我最后昏倒不醒,是长公主送我回的凤仪宫。”姜凝醉目光冷酷,声音也不掺半点情感,“不想又给长公主添费事了。”
翌日,天刚蒙蒙亮,皇宫表里一片寂静。
夏笙从未见过自家主子这般方寸大乱,她不由地跟着柳浣雪的神情严峻起来,声音也微微颤抖起来:“娘娘...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