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起来,池蔚进凤仪宫已有一个多时候了,而这纸条,便是一刻钟前太子与侧妃来到凤仪宫时命人暗里送过来的。柳浣雪几经周折才送到了姜凝醉的手里,可惜姜凝醉看过以后久久未曾表态,最后更是直接将那张字条烧了个洁净。
初夏多雨,连日来的暴雨使得本来就寂静的皇宫愈发的压抑寂静了。
‘啪嗒’
我觉得这么做,是为了你好,却不想最后竟是我亲手将你置于绝境。
殿外一声惊雷轰然炸开,青芙赶快走到窗棂边,手忙脚乱地一一关上窗户。走回内殿,青芙昂首瞥见姜凝醉坐在桌案边上,手里捏着一张纸条,侧立在烛火之上,任由火舌将纸条吞噬,直至燃烧殆尽。
姜凝醉的话固然说的冷酷,没有涓滴回旋的余地,但是青芙却瞥见她的眉头微微蹙起,陷在摆布之间进退不得。池蔚虽对姜凝醉有恩,但是长公主却对她有情,非论如何挑选,她毕竟是要孤负一方的。想着,青芙感喟一声,回身拜别。
那个都知,颜漪岚的这一番问话压根不是真的要扣问池蔚的意义,因为池蔚底子没得挑选,活路只要那么一条,可惜池蔚恰好要逆天而行,往死路上走。
想着,姜凝醉刚想要扒开面前的流苏珠帘,却瞥见青芙情急之下膜拜下来,哑声道:“娘娘莫非当真要为了池保护,将长公主推向风口浪尖么?”
看管侧门的侍卫瞧见姜凝醉,天然不敢多加禁止,侍卫们面面相觑半晌,只得点头放行。轻声走近内殿,姜凝醉借了珠帘屏风的遮挡,能够清楚地看清此时沉雁阁里产生的统统。
“池蔚,”轻声唤了池蔚的名字,颜漪岚并不看她,只是低头轻刮着茶杯,声音里藏着挥之不去的威仪。“六皇子早前入狱,不日便会发配边疆封地,永久不得再踏入都城。”
茫然地低头看着青芙,姜凝醉心下大乱,堕入了两难的地步。
对于如许刚强的柳浣雪莫可何如,颜君尧有力地倚靠着椅塌,深吸了一口气,道:“我与皇姐势如水火,就算我出面,她也一定会松口。”说着,颜君尧的半边侧脸映着案台上的烛光,极冷地笑了起来,“不过,我这里倒是有一小我,她的话可比我要管用多了。”
栖鸾殿内。
从椅塌间站起了身子,姜凝醉往殿外急走了几步,刚巧与折返来的青芙撞了个正着。
仿佛从颜君尧阴冷的笑意里读出了他的设法,更读出了颜君尧这句话背后埋藏的深意,可惜柳浣雪顾不得那么多,要想救出池蔚,这或许是独一的一个别例了。
“猖獗!”颜君尧瞋目相视,恨道:“你竟然为了一个戋戋的下人,不但三番四次地为了她来求我,乃至不吝威胁我?浣雪,到底谁才是你的夫君,在你的内心,我莫非还比不上你身边的一个小小的保护?”
柳浣雪自进了沉雁阁以后,目光便一向锁定在殿中的池蔚身上,瞧见她无缺地站在那边,她的一颗心才稍稍落下,不想方才松弛下来的心弦,跟着颜漪岚的这一句饶似偶然的话,又再一次地绷紧了起来。
柳浣雪神采凄凄地摇了点头,心下担忧地如同千万只刀子在划割她的心扉,但是她却一点体例也没有。听闻颜君尧的话,柳浣雪咬了咬牙,语气断交道:“太子如果不肯,那么我只要亲身去处长公首要人。我想,用太子的那些不为人知的奥妙去换池蔚,长公主也必然是乐意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