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啪嗒’
颜君尧的厉喝仿佛半点也未入柳浣雪的耳里,她只是低下了头,声音安闲地反复道:“求太子相救。”
对于如许刚强的柳浣雪莫可何如,颜君尧有力地倚靠着椅塌,深吸了一口气,道:“我与皇姐势如水火,就算我出面,她也一定会松口。”说着,颜君尧的半边侧脸映着案台上的烛光,极冷地笑了起来,“不过,我这里倒是有一小我,她的话可比我要管用多了。”
殿外一声惊雷轰然炸开,青芙赶快走到窗棂边,手忙脚乱地一一关上窗户。走回内殿,青芙昂首瞥见姜凝醉坐在桌案边上,手里捏着一张纸条,侧立在烛火之上,任由火舌将纸条吞噬,直至燃烧殆尽。
姜凝醉一向沉默地谛视着殿内的统统,直到这一刻,她才有些站不住,抬手想要掀帘走出去。她若再持续袖手旁观,恐怕就真的要眼睁睁看着池蔚一步步走向死路了。
“娘娘这是要去哪儿?”
青芙赶快拦住姜凝醉,神情诚心而焦心肠看着她,猛地摇了几下头,急道:“娘娘此番出面替池保护讨情,可曾顾虑太长公主的处境?如若长公主承诺放过池保护,那么天下百姓定会群情长公主厚此薄彼,对太子的亲信赶尽扑灭,却私心偏袒将军府里的人,更会说娘娘干与朝政,扰乱长公主视听。如果长公主不承诺,那么天下又会指责长公主不顾及大将军和娘娘的颜面,半点情面不讲。娘娘可曾想过此次讨情,非论长公主如何做,必然是要落人话柄的。”
青芙语带焦切的话生生拉住了姜凝醉的行动,她的手寂然放下,看着青芙连连点头的神采,一时候竟然会感觉无从挑选。一边是恩,一边是情,现在双双摆在她的面前,她竟然不晓得应当如何是好。
内里一阵电闪雷鸣,明显不过中午,但是窗外乌云密布,看上去仿若已是傍晚时分。
池蔚半个时候前被颜漪岚的人请去凤仪宫一事他已有耳闻,以是即便柳浣雪不说,他也晓得她现在膜拜在此的目标。池蔚这些年跟在柳浣雪的身边,晓得了太多柳家和东宫的奥妙,莫说颜漪岚不会再留池蔚活口,就算还能留,他也断不会再让池蔚活下来。
“哦?”颜漪岚谑笑着挑了挑眉,她的凤眸掠过沉雁阁里的每一小我,最后落回了桌案前,道:“太子与侧妃来得恰好,归正这件事你们迟早都要晓得的。”
“娘娘,您不能去啊!”
殿外一道闪电划过,映着池蔚的一身白衣,闪现出无华的浅辉。她的眉眼微垂,仿佛涓滴没有发觉本身现在绝望的地步,她的面上没有一点镇静,半晌,她才沉默抬起了头,望着颜漪岚的眼里安静而淡定,她极轻地笑了一声,一字一句道:“部属不肯意。”
姜凝醉的话固然说的冷酷,没有涓滴回旋的余地,但是青芙却瞥见她的眉头微微蹙起,陷在摆布之间进退不得。池蔚虽对姜凝醉有恩,但是长公主却对她有情,非论如何挑选,她毕竟是要孤负一方的。想着,青芙感喟一声,回身拜别。
可惜她千算万算,却还是中了长公主的计。长公主一开端就没有筹算过要放走池蔚,就连六皇子也不过只是她打算里的一环,以是她当初才会如此痛快地承诺六皇子纳妾一事。本觉得能够操纵六皇子让池蔚阔别是非,却不想她会是以而将池蔚与六皇子绑在一起,成全了长公主一箭双雕的奇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