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借有还,姜凝醉这笔买卖计算得倒是清楚。
吴王到处泛着刁难,姜凝醉看得明白,却并不在乎,而是微微一笑,道:“吴王不请我坐下?”
姜凝醉这些话一字一句实在像是带着勾引,不放过民气里的一点软肋,抓住了就毫不放手,一点一点攻破心房。吴王心下喟叹,面对姜凝醉也不觉有了慎重之意,他恍惚一笑,眼神转刹时变得利如刀锋,他冷冷道:“本王凭甚么与你谈前提?”
姜凝醉莞尔,她摇了点头道:“吴王不是在帮长公主,不过是在帮本身罢了。”
因为颜漪岚晓得,以是她才气在央玄凛的面前玩尽花腔,以是姜凝醉才气站在吴王的面前,只是吴王没有想到的是,做事向来深谋远虑的颜漪岚,竟然会挑选把颜国的存亡放在姜凝醉的手里。
“可也只是如此,不是么?”姜凝醉的反诘沉着得近乎于残暴,“北央王永久不会让你成为颜国的君王,只要长公主活着一天,这个王位就永久属于太子。北央王虽能承诺吴王一时的权势,但却永久给不了你真正想要的东西。”
吴王挑眉,冷峻的容颜被这漫不经心的行动衬得更加寒意逼人了。“太子妃这是在威胁本王?”
“看来长公主是走投无路到自乱阵脚了?竟然让你这个小丫头来做本王的说客。”直到剑身亮光如镜,吴王这才放动手里的剑,语气不屑而挖苦。“本王倒想听听看,你有甚么说辞。”
面前的姜凝醉恍若与影象里的人儿堆叠,吴王黯然一笑,深潭般的眸里淡淡显出一分追怀。“你倒是有些像她。”
大颜水灾严峻,民不聊生,颜漪岚一向为了这件事而烦忧不已。东楚固然地处酷热,但是水源漫衍甚广,姜凝醉选中的,便是此中的一条分流。
姜凝醉的话说得隐晦,但是吴王却听得明白,他冷声笑道:“长公主狡计多端,令人防不堪防,饶是本王,也不敢完整尽信。”说着,吴王眼里闪过一丝诡异,“还请太子妃放心留在此处,待央国一事安定后,本王自当亲身护送你回宫。”
吴王沉默,很久方道:“跟着她,迟早有一天你也会被她舍弃,你就不怕?”
姜凝醉闻言,恍然轻笑,本来冷凝的面庞因突绽的笑容而冰雪溶解,平淡无波的声音如同雪水淌过心间,“何必问我呢?是与不是,吴王的内心莫非不比我更明白?”
进了大帐,姜凝醉摘了头上的裹纱,暴露一张素净精美的脸庞。
面对吴王的几分感慨,姜凝醉不为所动,她回身道:“不知吴王,又该如何向长公主表示本身的诚意呢?”
“因为我不想长公主嫁,天底下没有哪小我会情愿将本身的爱人拱手送人,我自认不是漂亮之人,亦做不到如此捐躯。”姜凝醉笑了笑,昏黄的烛光衬着的眸中透出沁骨冰霜。“就这一点而言,我与吴王不谋而合。”
吴王抿唇不语,眼中独一的一点眸色越加阴霾,仿佛所思甚深,而他望着姜凝醉的眼神森冷非常,像是要杀了她,又像是在思考她的话。
敛袖坐下,姜凝醉话起了家常,“临出皇宫的时候,长公主让我代她向吴王问好,毕镇今后央颜两国联了亲,此中应有吴王的功绩,长公主必不会忘。”
以是,他来到都城脚下,一方面是为了逢迎北央王,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摸索颜漪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