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君尧语气淡然却带着不善,“我想,皇姐定是把她伤得很深,不然她不会连一句话也不肯留下。”
送姜凝醉进了大帐,王源这才模糊猜出她的身份,这么一想,心中不觉打起了鼓。
“如果大颜要靠皇姐如此捐躯换得,就算得以苟延残喘,今后也必然会落得天下人的不齿。”颜君尧眼眸灼烫,像是落了火星般炙人。“如许的大颜,要来另有甚么意义。”
自有影象开端,颜君尧最喜好跟在颜漪岚的身后,因为他晓得,不管他做错甚么事情,或是碰到任何的伤害,这个不过比他大上四岁的皇姐总会为他出头撑腰。作为太子,他有一个无忧的童年,就算是幼年时皇姐的那场“叛变”,比起她所切身面对的统统,现在想来,都是些无关痛痒的经历,但是他当时髦不晓得她的良苦用心,以是才会有了那些笨拙的仇恨和抨击。
这一下,颜漪岚是真的没忍住,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这突如其来的行动,引得颜君尧有些莫名。不过颜漪岚也并不筹算解释甚么,而是支着头,用一双饱含深意的眼睛望着颜君尧,笑道:“说下去。”
自坐上颜国王位之日开端,颜漪岚觉得本身已经风俗了孤傲。
颜漪岚弯了弯嘴角,这一抹笑,连带着眼眸里都亮了起来,她瞧着颜君尧,妖娆的眼里映的满是他的模样。“如果你,你会如何做呢?”
颜漪岚起家,走近颜君尧,一字一句,仿佛要砸进颜君尧的内心。“大颜有城池一百二十一座,人丁两百余万,这就是它存在的意义。一旦颜国亡了,这些城池将会被别的国度分食洁净,那些无辜的百姓也会流浪失所。你要记取,今后你即位为帝,你的任务便是让他们丰衣足食,不被战事所扰。”
颜君尧胸中沉闷不散,他道:“现在宫中有北央王死死相逼,宫外又有吴王与之里应外合,就算皇姐当真嫁给北央王,恐他与吴王背后仍有其他勾搭。”
可惜光阴仓促,如同白驹过隙,一晃多年畴昔,他们之间隔了太多的曲解来不及一一申明,生分冷淡垂垂成了他们之间没法忽视的隔阂,当他终究明白了她这些年为他做的统统,开端愧悔想要弥补的时候,他却已经不晓得如何说出口了。
颜君尧沉吟半晌,终究踌躇着道:“这些光阴,我为此想了诸多,北央王此番前来必然是势在必得,若要从他这里动手,恐怕不轻易。吴王这些年与北央王友情并不深,虽说因为好处达成某种共鸣,但是对于北央王,他必然还会有所防备,我想吴王那边或许另有转圜之机。”
颜君尧推开栖鸾殿大门的时候,颜漪岚正伏在屏风前面自斟自饮,傍晚的微光落在绣满彩凤的屏风之上,她的身影跳脱其上,婀娜的身姿散着慵懒微醺之态,虽看不清神情端倪,但那跃于画面之上的气象,已是倾城。
颜君尧死死望住颜漪岚,想要从她似真似假的笑里捕获出些许非常,可惜只是徒劳。闻言,他安静道:“凝醉走了。”
不知如何地,颜君尧总感觉他的皇姐看起来跟刚才有些不一样,掩蔽在大要的冷酷垂垂脱落,本来的脾气渐渐闪现出来,固然熟谙,但是却又让人感到有些蹊跷。他们现在说的这些话题,没有哪一个是能令人高兴的,但是他的皇姐恰好还能够笑得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