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儿,姜凝醉内心又不应时宜地生出些许感喟。想来都是聪明绝顶的人,一样高高在上,冷血而孤傲,本该是惺惺相惜却又同病相怜的君王,可惜如许莫逆之交的相处,终究在*权势之间失了衡,甚么都不复存在了。
绿荷还在犯难,可惜姜凝醉已经走到了屏风后,没了声响。她硬着头皮站在原处想了想,想来伸头是一刀,缩头也是一刀,主子的话就是圣旨,绿荷横了心,回身往颜漪岚那边去了。
姜凝醉冷酷的神情直到现在才终究有了些许和缓,她冷静看着宁皇后仿佛刹时衰老了很多的脸庞,俄然感觉有那么一些心伤。
一眼看出王姑姑神情有异,宁皇后缓缓抿了口茶,问道:“如何了?”
“绿荷,”低声唤来绿荷,姜凝醉道:“奉告长公主,我有些乏了,想先行睡下了。”
姜凝醉看多了如许草菅性命的例子,也见过无数血雨腥风,对于死,她固然不害怕,但是却也并不代表她情愿任人宰割。她晓得,宁皇后的确能够说到做到,这宫里,权高者得天下,本来就是如此。
“这......”王姑姑游移地看了姜凝醉一眼,一时没了下文。
姜凝醉往床榻走去,听到绿荷的话,冷冷回道:“不见。”
“是。”王姑姑应道:“回皇后娘娘的话,在懿安宫内的侍卫前来传话,说长公主殿下已经承诺了北央王的婚事。”
隐下心底的喟叹,宁皇后问道:“你就那么信赖她不会嫁?”
“是。”姜凝醉点头,依言坐下。
这......
送过宁皇后,不过一会儿的工夫,姜凝醉听到内官扬声而报,说是颜漪岚返来了。
姜凝醉坐在偏殿,昂首便能瞥见颜漪岚领着碧鸢从花圃走出去,感遭到了姜凝醉的凝睇,颜漪岚昂首,冲姜凝醉笑得明艳,目光流转间,姜凝醉只感觉星光俱碎,唯有她眼中一抹流彩熠熠,美得令人堵塞。
恰好这时姜凝醉又想起了王姑姑的话,内心没出处地有了些不痛快,看着颜漪岚渐渐走近,她俄然蹙了蹙眉,神情顷刻冷了冷。
宁皇后从没有见过哪个女子如姜凝醉这般,竟然能将如许大逆不道的话说得如许铮铮作响,震惊民气。她一动不动地望着姜凝醉,感觉面前的女子固然大胆而疏狂,但是她简简朴单的三言两语,却又老是透着令人佩服的意味。
颜漪岚走后,姜凝醉单独一人留在沉雁阁内,内心却总也不得安宁。
或许这么些年,在外人的眼里,她都是独当一面的颜国皇后。但是归根究底,她也不过是一个女人,是两个孩子的母亲,面对大厦将倾的局面,她有力回天,最后只能希冀着能够庇护住她的两个孩子。或许这在外人眼里不过只是用本身的女儿来调换好处和繁华,但是她却没时候在乎这些流言流言,她只求她的孩子能够安然无恙。
呆坐着始终只能胡思乱想,姜凝醉起家,走到散着淡雅木香的书架前,顺手挑了一本装订得精美的书册,倚坐在窗边翻看起来。
初听得内管在殿外的这一声报,姜凝醉沉默着从书籍里抬开端来,她合上书籍,也不知是想了些甚么,脸上的神采瞬息万变,最后归于沉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