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成听到叫声,最早赶到房里,见陆华浓果然醒了,双眸不似昔日般无神浑浊,一片腐败,知他是真的复苏了,当下大喜,摸干脆地唤道:“王爷?”见他不该,又唤:“将军?”
“是。”小刀并未生疑,陆华浓的确不喜熏香,若非药味太重,又异化了毒血的腥味,她也不会点熏香驱味儿。
陆成连连点头,道:“王爷您去岁才被封了奉阳王,连着王爷,我们陆家已经出了三位奉阳王了……”
小刀抢着说道:“王爷您健忘啦,您中了剧毒,就倒在园子里那棵樱花树下,是大总管让人把您抬返来的。”
陆华浓喝过粥,胃里炽热的饥饿感终究和缓了些。他闭目假寐,手却没闲着,伸进衣衿,从脖子往下摸。唔,肌肤不敷细滑,原有的紧实肌肉因昏睡了一个半月极少进食而变得败坏,另有很多疤痕,摸起来凹凸不平,此中一道刀疤有一尺长,斜着横胸而过,是很致命的伤,果然交战疆场多年。探到小腹,这里也有一道圆形小疤,应是匕首之类的贴身兵器而至。再往下就是还甜睡着的……龙,唔,尺寸不错。没有持续往下的兴趣,他悄悄叹了口气,动开端脑来。
“今后别点熏香了,本王不爱闻那味儿。”
这一次,陆华浓还是不答,倒是朝他看了畴昔,抿了抿唇。陆成赶紧去倒了水来,喂他喝下。连喝了三杯,陆华浓才开了口:“这里是那里?”
送走沈太医返来,陆成惊奇地看向闭目养神的陆华浓,久久没有言语。
“沈太医客气了。太医日前说过,本王此次亏损了身子,少不得要保养一两年,今后恐怕还要劳烦太医,还请不要推让。”陆华浓说罢,也不等沈太医再言,直接闭了目,挥手让陆成送沈太医出去。
此时,陆华浓俄然睁眼,打断他,道:“本王只觉昏昏沉沉的,旧事一会儿清楚一会儿恍惚,似有倒置庞杂之感,稍作歇息便好很多了。沈太医,但是这毒而至?”
沈太医忙作揖道:“王爷严峻了。”
陆成晓得他是同意了,赶紧去请太医。即便关了门,还能听到他在门外叮嘱几个丫环好生服侍着,如有动静当即检察如此。
小刀赶紧倒水,奉侍他饮下。
陆华浓朝窗户看去,“日头快落了,灭了熏香,把窗户翻开透透气罢。”
此时,几个贴身服侍的丫环都来了,见陆华浓双目腐败,都是一喜。忍无妨却听他问道:“我如何会在这里?”
陆成低声说道:“沈太医,王爷初醒,似是不太记得过往……”
陆成觉得是房间里换了安排使陆华浓认不出来,赶紧回道:“王爷,这是您的卧房。您昏睡了一个半月,现在已是蒲月了,房里的安排都换过了。”
“你做便是该当,本王开口便是施恩,施恩没有坏处。”陆华浓睁眼看他,“看在眼里,记在内心,本王不是永久不会做这等事的。”
诊过脉,知陆华浓已无大碍,沈太医也松了口气,圣上那边每天问起,偏人又不醒,他也怕被圣上的肝火涉及啊。
莫不是……毒伤了脑筋罢?
她总觉得,人间男人皆妙物,可攻可受。忍不住低笑几声,不料外头的丫环耳朵忒尖,竟听到了,仓猝排闼出去,问如何了。
陆华浓假装闷声咳了几下,道:“倒水!”
男人的身子,真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