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昂了昂头:“殿下感觉女儿家便不成参与朝政么?”
“比方三年前,你毫不会与我谈起朝三暮四的氓的可爱,或是不能华侈粮食的义正言辞。三年前,你身材孱羸,感觉本身朝不保夕,可仍然透着朝气勃勃,三年后,你身材日渐病愈,可整小我像是藏在了雾里,让人看不清,摸不透,却总想离你更近一些。”
雨愣了一下,不知他欲意何为,细想一下,又感觉并无不成,便说:“殿下若喜好,固然拿去便是。”
雨微蹙了蹙眉,他如何来了?正想着,李浲便遍踏进了门,乔氏和雨向他问安。李浲虚扶一把道:“世子夫人也在。”
“不过是闺阁无聊,打发时候罢了。”
因齐王府还未建成,李浲仍然住在宫里,按礼法应是护国公每日进宫去给李浲讲课,而李浲却以护国公年老为由,尊敬师长,每日都来到护国公府上亲身就教,入夜后回宫,因而护国公府上就专门辟出了沁雪园来给李浲作小憩之用。
乔氏看了雨一眼,眼里模糊有些忧色,低头回道:“回殿下,妾身和小女说了会儿话,这便要归去了,语儿,细心折侍着,切不成怠慢了殿下。”
李浲拍了拍脑袋:“是啊,我倒忘了这茬,你想去国子监么?不如我们先去国子监如何?”
与其说是陪读,雨充其量只是个端茶递水的角色,太后当时发下话来,要给雨请个先生教教,护国公府上高低下都觉得不过是请个女徒弟教教女学罢了,哪有女儿家会对兵法、国法感兴趣的?连护国公也弄不清李浲为何指明要雨陪读,只能了解成李浲对雨成心,他倒也乐见其成,对雨在一旁也不甚在乎,雨却当作可贵的机遇,用心学,用心记。
李浲翻开门帘走了出去,雨凝睇着那还是随风摆动的门帘,心头忽地略过一丝不安,可究竟是那里不安,她却也说不上来,她沉默地坐在椅子上,内心一片狼籍。
李浲回身看着她:“我说我没有,谁会信赖?父皇还在做皇子时,亲历宁景之乱,创伤犹在,所乃至今未曾立下太子,晋王和安王明争暗斗的短长,早已是大家皆知,多少双眼睛盯在我的身上,我又何尝不清楚?”
雨放下茶杯:“哦?殿下感觉我变了哪些?”
雨一时讷讷,脸也红了起来,不知该说甚么好,刚好此时灯火暗了一些,迎春出去换了灯烛,又退了出去,两人一时无言,氛围有些难堪。李浲一一摸过雨书架上的书,开口道:“你看这么多的书,是你大哥给你的么?”
雨眸子转了转:“殿下尝过了都城三绝中客来居的糕点,前几天下人买来容兴记的芝麻酥糖,也给殿下送了畴昔,不知殿下可想去尝尝天香雅叙的女儿红,看一看誉满都城的歌舞?”
雨假装听不懂他话中的深意,仍然行完了礼,才坐了下来。李浲回身看到雨的书桌上她克日正在几次翻看的《鬼谷子》,上面另有密密麻麻雨写下的讲明和释意,便拿起道:“既然你执意要谢我,这书借我看几日如何?”
雨心中一惊,心知说漏了嘴,忙不动声色道:“日前去了卫府赴宴,有些听闻罢了,说安王礼贤下士,为人随和。”
雨低头道:“爷爷不在府内,殿下也便利出宫么?”
“歌舞坊?”李浲面露讶异之色,“我倒是无所谓,可你是女儿身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