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氏道:“本来如此,提及来,卫仲文是大学士,皇上面前的红人,这些年却一向保持中立,和你爷爷一样,不涉夺嫡之争呢。”
李浲将书收在怀里,笑看着她:“时候不早了,我归去了,你早些安息,不必相送了。”
雨掩嘴一笑:“殿下觉得我要考状元么?”
李浲笑着摇点头:“不如何,我本觉得你的房间会是一张几案,数本竹简,一杯清茶,一卷长绢,现在看来,和设想得完整不一样。”
李浲笑道:“竟然满是兵法、国法、史论、说君一类的册本,若不是三年前就熟谙你,我还真会觉得你想当个谋士,尽忠一名主君。”
李浲看着她说:“如何是说着好玩呢,还记得三年前,在太后殿的后花圃,你对我说的那些话,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的,看到你身材一日比一日病愈起来,我真的为你欢畅。”
李浲翻开门帘走了出去,雨凝睇着那还是随风摆动的门帘,心头忽地略过一丝不安,可究竟是那里不安,她却也说不上来,她沉默地坐在椅子上,内心一片狼籍。
雨放下茶杯:“哦?殿下感觉我变了哪些?”
雨施礼道:“殿下慢走。”
李浲拍了拍脑袋:“是啊,我倒忘了这茬,你想去国子监么?不如我们先去国子监如何?”
雨扑哧一笑:“殿下谈笑了,语儿体弱多病,连远门都出不了,不过说着好玩罢了。”
李浲环顾了一圈,也不接话,径直在椅子上坐了下来,嘲弄地笑问道:“这就是你的内室?”
雨点头道:“确切有大部分是向大哥要的。”
李浲回身看着她:“我说我没有,谁会信赖?父皇还在做皇子时,亲历宁景之乱,创伤犹在,所乃至今未曾立下太子,晋王和安王明争暗斗的短长,早已是大家皆知,多少双眼睛盯在我的身上,我又何尝不清楚?”
雨一时讷讷,脸也红了起来,不知该说甚么好,刚好此时灯火暗了一些,迎春出去换了灯烛,又退了出去,两人一时无言,氛围有些难堪。李浲一一摸过雨书架上的书,开口道:“你看这么多的书,是你大哥给你的么?”
乔氏一惊,忙站起道:“快请齐王殿下出去。”
李浲目光炯炯地谛视着她,柔声道:“我晓得,你必然会懂我,”他感喟了一声,接着说,“不说这个了,过几日,父皇按例要招国公爷进宫几日,你我倒是得了余暇,有特别想去玩的处所么?”
是先去看看霆,还是先去会会那位芮蜜斯?雨内心纠结,低头深思了半晌,昂首道:“先去天香雅叙吧,我对那边,但是猎奇得很。”
乔氏看了雨一眼,眼里模糊有些忧色,低头回道:“回殿下,妾身和小女说了会儿话,这便要归去了,语儿,细心折侍着,切不成怠慢了殿下。”
李浲摇了点头:“古有花木兰替父参军,樊梨花所向披靡,梁红玉伐鼓抗金,女子威武,不输男儿,本来语蜜斯志存高远,想为国效力,本王身为皇子,应当感到欣喜才是。”
雨昂了昂头:“殿下感觉女儿家便不成参与朝政么?”
“这有何不成?我的府邸也快建好了,你尽管说,想去那里,我必然带你去便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