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杏点头叹了口气,“奴婢想尽了体例,也劝不了女人。”
家破那日,娘亲将府中仆妇们聚在一处,发了些钱银,神采如纸般惨白,只道,“你们各自逃命吧!”随后,娘亲让几个忠仆护着她从侧门先逃。
赵福无可何如,尉迟夙不觉得忤,仿佛很享用她的惊骇,唇边拂过一缕淡不成觉的笑意,在案前坐下,命人端了酒出去,方道,“过来陪朕喝酒。”
赵福见她缩在床上一动不动,便悄悄咳嗽了一声,道,“汝嫣女人,皇上看你来了,还不起来接驾?”
将军府终究被北朝兵士占据,她在园中的假山里瑟缩躲藏,耳听着北朝人带着淫意的大笑和女子锋利的告饶声,只感觉惊骇一阵阵逼上来。
她含泪挣扎,羞愤与痛苦交集,惊惧得满身颤栗,泪水倾泻,澎湃如潮,就在她筹办咬舌他杀时,面前,徒然呈现了一个穿戴青锦袍服的人,此人身形肥拙,神采宁静泰定,声音却有些阴冷,“只顾着淫|乐,咱家叮咛的事,你们做了吗?”
比这些更可骇的是,传说,北朝人搏斗成瘾,交战很少有带军娘,占据一个处所后,男人全数杀掉,女子便用来淫|乐和做“两腿羊”,充当军娘。这“两腿羊”乃是切口,灾荒战乱之时,有食人之举,因而谓可食之报酬“两腿羊”。
的确,北朝人没人道,又怎会有耻辱心?若儿绝望地闭上了眼睛,在他健旺的臂弯里,深深的喘气着,仿佛一只没有自保才气的小兽,如死普通地任他欺|凌,只听得“刺啦”一声,她身上最后一层掩蔽物被扯裂,他顺手扯了块布帛塞进她嘴里,不给她任何轻生的机遇。
殿阁里,一盏残灯飘摇明灭,若儿以锦被紧紧裹住身子,神思垂垂昏黄,这一睡便是昏昏沉沉,梦魇不断,似醒非醒里,只闻声外头一片人声鼎沸,她蓦地一惊,却听侍婢冬杏在外禀道,“汝嫣女人,皇上来了。”
赵福沉声问道,“汝嫣女人还是不肯进膳?”
将头方向了一边。
下一瞬,殿门被人“咣”的一声推开,竟让她浑身忽地一震,紧接着,屏风后转出一小我,明黄紫绶,金冠玉带,恰是北朝天子尉迟夙。他有着极俊美的五官,剑眉飞扬,目若星斗,像是神仙画里走出来的普通,但若儿却晓得,他不是神,他的魔!
若儿的神采一下子变得惨白,前提反射地将本身团成一团,朝床榻的角落里缩了畴昔。
若儿却仿佛没闻声,只红着眼眶,望着面前的人,内心又恨又怕,要狠狠咬着嘴唇内壁,才让本身不至于颤栗。
尉迟夙的声音,稠浊着烈酒的暖意,重新顶清楚而来。
“你是北朝的天子,如此凌|辱一个女人,算甚么男人!莫非你一点羞|耻心也没有吗?”
冬杏便退下了,赵福回到神武殿,这会儿,尉迟夙还在唆使奏折,赵福便躬身退至一旁,边服侍笔墨,边回道,“皇上,汝嫣女人不肯进膳,这么下去,怕是会伤了身子,主子鄙意,是不是让辅国将军亲身去劝一劝?”
尉迟夙的手在她胸前顿住,唇边的笑意垂垂加深,包含着欲|望的迫不及待“在你们南朝人眼里,朕就是个‘无道暴君’,那里晓得甚么羞|耻?”
冬杏见了赵福,忙朝他叩拜。
赵福挑着灯笼走在回廊里,还未踏进披香殿,便瞧见冬杏捧着个填漆盘子从内里出来,盘中的饭菜早已凉了,却底子没动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