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春雷也敞亮,直接抹了零头,跟他要了二百三十九块。不过这么些货有大有小,划一不一,少说几十件儿,可不是一条卷烟两瓶酒那么简朴,要想弄回露台县去,可不是用手拎着就能弄归去的。
“你小子别不满足啊,别说你们柴家坞,就是放眼我们全部长河公社,像你这个年纪的小伙儿,谁手里能攥着二三百块钱?”
曹天焦拿筷子敲了敲桌子,有些不乐意地说道,“想当年我偷摸攒下两百块产业那会儿,那得是大闺女出世那会儿吧?”
韩春雷拍了拍他的肩膀,说道:“过些天我要南下了,喜禄哥,下回再见我请你进饭店子吃猪头肉喝洋河大曲!”
说着他用手摸了摸鼓鼓囊囊的裤兜,兜里藏着的那一沓子毛票。
常盛跟着张喜禄一走,曹老板就让媳妇儿炒了两个小菜,筹办跟韩春雷边吃边聊聊之前南下的事情。
“是二丫出世那会儿。大丫出世那会儿,我连坐月子的老母鸡都是从我娘家借的。”曹婶翻了翻白眼,改正道。
曹天焦劈脸盖脸一阵斥,“看这天有些阴起来了,夜里估计有场雨,把院里那些纸皮箱子从速收起来。”
像常盛这类长年干采购的老停业,运货拉货有本身的门路,他跟韩春雷讲,他们露台县供销站和萧山市国营第一腌酱菜厂长年有停业来往,以是来长河公社前他就打过电话了,后天腌酱菜厂有批酱菜送去露台县供销站,会顺道绕来长河公社,帮他把这批货捎走。
但这就是李战役的作派,不然也不会那天用饭的时候,莫名其妙问本身“猫论”考校本身了。更不会从柴家坞引进劳务帮手修路。
“啊?故意了,故意了,”张喜禄笑着连连点头,热忱聘请道,“归正都在红旗村了,去我家坐坐,喝口茶。”
说完,韩春雷抬步就要拜别。
“春雷,你这给多了。”张喜禄把钱紧紧攥在手里,神采扭捏地说着。话虽这么说,但也没筹算把多出来的两块钱还给韩春雷。
或者真如她妈妈所言,她不会脑筋一热,也偷摸去了香港找她姑姑?
“你春雷是干大事的人,如何可无能这类事?”张喜禄当真说道。
……
韩春雷立足转头。
韩春雷听罢悄悄点头,这类做事体例倒是合适李战役不拘泥情势的一贯风格。不过他倒是鸡贼,本身让他接一通电话,他竟然就抓住了一次商机,帮上塘竹制厂又拓宽了一下销货渠道。
既然李战役对常盛收回聘请,那必定会处理他的留宿题目。
不过美意被常盛婉拒了。
到了午餐点儿,他们三人就到了长河公社。
也不晓得下次另有没有机遇再见到她了?
“你是说你也想南下?”韩春雷愣了一下。
张喜禄踌躇了一下,欲言又止。
曹天焦不乐意地瞥了媳妇儿一眼,又道,“再说了,他韩春雷不是给我们弄了张收据吗?那指头印是白摁的?”
“一个半大孩子的收据你也当个宝?战役不是我说他,他做事也是疯疯颠癫的,我看你尽听战役的,迟早要吃了亏。”曹天焦媳妇儿常日里不如何待见李战役,她总感觉李战役做事就从没稳妥过。
既然明天见不到,那就有缘再见吧。
“战役昨儿电话里说的,这叫投资。投资就是有风险,晓得伐?”
都是陈年旧事,曹天焦一听媳妇儿提及,顿时大乐,说道:“闻声没,春雷!我在你这个年纪,饿了还指不定夜里跑谁家田里偷番薯啃呢,我跟你说,那会儿是真穷啊,地里刨出番薯来,随便拿裤子擦吧擦吧,就是一顿猛啃,饿得发慌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