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秀的目光在她身上,跟着她过来,一起看近。濮阳坐于她身畔,也不说话,只是看着她。
濮阳只觉得她所言是指未曾将卫太师一产业亲戚来待。她对卫氏做派也无多少好感,倒也没说甚么。略加思忖,便道:“几处王府、公主府可临时推后,无妨先往外祖父府上。”
说完这句,她本身便先怔住了。她没想到,她会将家中景况与濮阳脱口而出。果然是过分松弛,竟忘了警省。又思及已逝的亲人,倘若父亲母亲泉下有知,得知她娶了公主……卫秀心中一痛,及时地打住,不肯深想下去。
濮阳自是劝他好生养病,朝中大臣贤明,一日两日,暂是无碍的,老是先养好身子要紧。
“先生才辛苦。”濮阳低低开口,语气中有着歉然,“昨夜本该……”
卫秀不由便想到那一阵子,她卧病在床,殿下日日都来陪着她,还带了医书来,想要习些医术。过后的日子,二人皆是繁忙,殿下也未曾再拿医书上的不懂之处来向她请教,她自是觉得殿下将此事放下了。然此时肩上谙练的指法却使她明白,殿下并未健忘此事。卫秀弯了弯唇角,由着濮阳为她按捏,待肩上酸疼稍稍减缓,她便反手覆上濮阳的手背,温声笑道:“殿下辛苦。”
厨下已备好了炊事等着公主与驸马醒来。二人起家后,正可充饥。
府中也无别人,她们想做甚么,便做甚么,谁都不会来指手画脚。一觉睡到午后,困顿方消去一些。
卫秀何其灵敏,满室王与大臣神采窜改皆在她目中,萧德文自也不会落下。天子转危为安,他却仍旧慌恐。此事怕是与他有些干系。
婚姻联络两姓之好,新妇嫁入他姓,遵循风俗,婚后首日该是先拜见家人,走动夫家亲戚,以示融入到这个家属中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