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旦将近,府中各处都显出热烈之景。殿中家什,皆换过一轮,抬眼望去,焕然一新。
天子赐婚前,常常会问过两边意义,以免结成怨偶。这道圣旨来得俄然,卫秀已想到约莫之前,天子已问过公主了。
实在,文稿又有甚么要紧,太史监内自留了草稿。太史令来此,不过是求一句天子准予罢了,可眼下,连天子的面都没见到。
张云子好酒,每欲挥毫,必先酣饮,他的画与他的人普通,深俱不拘安闲的豪气。
圣旨到时,濮阳正与卫秀批评一幅古画。
那一晚,洛阳火光四起,昔日严肃的大将军府遍及尸首,男女长幼,都躺在血泊当中,鲜血流淌,顺着砖缝,深切土中,而后连日的大雨,都冲刷不去。
卫秀抬手抚上她的肩:“殿下辛苦。”
圣旨写得文采斐然,极尽溢美之词。
一个朝代的末两年,老是混乱暗中。为敛权而行卑鄙之事,更是屡出不穷。
濮阳心中俱是欢乐,自是笑着答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