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可有证据?”
“卫某山野之人,在此处隐居,不肯招惹尘凡。与我而言,殿下安然返京,此事便算结了。”她说着,微微感喟,“殿下不必再来寻我了。”
这是愿为她谋算了?濮阳大喜,忙道:“天然是让害我之人获得惩戒。”
卫秀听她这一句,不由笑了起来:“殿下可不好欺。想必殿下心中已有计量。”
做完这统统,她昂首望向卫秀,见卫秀严词回绝了她的招揽却还是风韵漂亮、安闲不迫,不由笑道:“引来的若不是救兵而是刺客,草庐的喧闹便要被突破了。只是我死无妨,如果扳连了先生,纵入鬼域,亦难瞑目。”
濮阳想到确有此事,昨日来讲过的,她不再多想,道了声“谢过先生”,便将药一饮而尽。
濮阳一愣,确切如此。再想那日宴上赵王决计与她示好,想必就是为了顺势引发晋王思疑。他确切莽撞,却不至于没脑筋,救她与杀她,两相衡量之下,天然选利大的这边。
红泥小火炉上的铜壶又沸了,卫秀垂眸,将铜壶提起,倾出一注水来,等闲便燃烧了炉火。她掀了掀眼皮,淡淡道:“我观殿下所谋非小,晋王当然可爱,赵王怕也是殿下眼中钉吧?”
濮阳也不知如何方才就盯着人家看起来了,见卫秀将目光挪开,她也跟着看向窗外:“但我不想就如许算了,显得我孱羸好欺。”
写完,待墨迹干,便折叠起来,将腰间所悬佩囊解下,把信装了出来。
濮阳的态度称得上诚心,卫秀低首,缓缓地饮了口茶,濮阳的心提得高高的,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,尽是期盼。
卫秀不语,只端起茶盏,缓缓地以杯盖拨去浮于水面的茶叶。
“殿下方才也说了赵王殿下莽撞残暴,莽撞之人多数打动,如果赵王殿下得殿动手书后,再派人杀了殿下一了百了,他有殿动手书作保,无人思疑到他身上,陛下闻殿下死讯,必定大怒,到时,晋王殿下才是当真伤筋动骨。”卫秀说到此处,顿了顿,看向濮阳,“以圣上对殿下之爱,晋王殿下怕是再难在朝上安身了。”
她语气平高山将此话说来,惹得濮阳大惊失容。
上一世,她回程俄然想起一事,没去别院,回宫去了,便阴差阳错的躲过了这场截杀。前面晋王也看出两位刺使之事,不过偶合,便没再对她动手。
“先生!”
卫秀点头。
濮阳也没有想过单单希冀天子。
这倒是合情公道,再且晋王觉得她与赵王反目,也许还会借此来拉拢她。只是……濮阳蹙了下眉:“这便即是我信了晋王,此后想再借此事向晋王发难,便不轻易了。”
她是如许说的,但心中却非常明白,卫秀对朝中景象定然一清二楚。
“没有证据,请陛下做主便不可了。”卫秀道。
“有这一事,我与他间,已难善了。我欲将信送去二郎府上,请他代为转呈圣上。想必他,也想看晋王不利的。”
重生有一个好处便是各方权势如何,非常了然。能晓得她欲往别院小住,能在路上埋伏刺客,这本就不是易事。
濮阳想到此处,不免心中黯然,只是她面上不显,含着抹粉饰普通的笑意看向卫秀,卫秀也正朝她看来,二人目光相接,不知如何就都静了下来,过了半晌,卫秀率先将目光挪开,望向窗外碧绿碧绿的草木,淡淡道:“确如殿下所言不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