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卫秀不一样,自从晓得她是女子,濮阳不但敬惜她的才调,更是对她莫名的好感,另有几分“她一名女子如何就能做到这境地”的猎奇与佩服。几重身分加一起,濮阳对卫秀格外宽大,哄就哄吧,谁让她正要倚仗先生呢?何况也是她对比不当,忘了金屋更多是意味男女之情,细心论来太太轻浮了。
“确如先生所言,无一事不顺。”濮阳笑道,还不忘邀功,“府邸是我亲选的,内里有一片竹林,莽莽榛榛,苍翠欲滴,虽不及先生这里广袤,也别有一番滋味。”
“叮――”一子落下,紫檀木所制的棋盘上收回沉闷的声响。卫秀又纵观了一遍棋局,方收回击,道:“此次赈灾当是陛下赐与晋王的最后一个机遇了。而后,晋王之势怕要消下去。”
如此,她虽未鼓吹,官方也知是这位七皇女做得这件功德,又因她不主动提,还平增一抹“做功德不留名”的奥秘感。
对她为何身在山中,却能晓得这些事,濮阳一点都不奇特,她早已猜想过,卫秀部下该当有一拨听用的人在。
卫秀不慌不忙地再落下一子:“轮到殿下落子了。”
山中平静,就如与世隔断,人间乱成甚么样,都乱不到这里来。
濮阳想都不想道:“好,输的人……”她略略停顿,她现在最需求包管的是卫秀的忠心以及来日不会改投其他阵营,便信心满满道:“输的人在今后光阴,非论胜者说甚么,都要信她,亦不得对她有一句谎话。”
她已输了。
濮阳幸灾乐祸:“他本事不敷,一开端调配人手时出了错,几乎让一队兵也跟着埋进山洪中去。底下的人便不大情愿听他,他是抱着要建功的心机去的,怎肯就此偃旗息鼓?一来二去,便担搁了闲事。幸而有张道之在,不致变成大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