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家之盛数百年,看起来光彩夺目,实在只为一家之私。他们能把本身的君王卖了,而本身在新朝仍旧高官显爵、钟鸣鼎食,又岂是十数载便能礼服的?不过是在天子的手腕下挑选冬眠罢了。
卫秀看着天子一听乱世,便本能堤防,如此费经心机得位,又如惊弓之鸟普通费经心机担忧失国。当真是不幸。
卫秀一字不言诸王之过,却将诸王黑得一无是处,将诸王之无能在天子心中放大,此后见诸王,天子不免会想到她本日之语,连父亲创下的局面都一定守得住的皇子……
天子看着她,浅笑道:“先生有此奇谋,不如为朝廷促进此事,也算善始善终。”这体例,她能想出来,定是有实施之法,如若不然,便形同空文,她也不会如此安然地说出来。
“羌戎天生好战,到时新王野心勃勃,部众亦记念往昔,日日叩我国门,可愁是不愁?”卫秀语气淡定陡峭,说到此处,她垂首望地,唇边掠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,俄然又提及凉州战事,“此番凉州之战,便可看出军中*。三万魏军崩溃,牵武固有错,朝廷便无不对?”
说罢,又挥手令人添茶。
“化阻力为动力便可。”卫秀道。
天子将卫秀的话都听了出来,此人虽不在朝,却将朝中事看得清楚透辟,连他之隐忧,都一并点了出来,切中关键,一丝不差。如许的人,朝廷中日日上朝的大臣都一定能有两个!
卫秀在旁看着,公主少见地显出小女孩方有的娇憨之态,也会嫌弃茶太浓,有些苦,与平常很不一样,却一样的让人爱好。
公主是无辜的,卫秀想道,可局势所趋,常常死去的,都是无辜之人。
天子踟躇,十年内,必是攻不了的,良将未得,现在军中居高位的,皆是世家子,这一打,又立军功,他支出多年心血压抑的世家便复又超出皇室之上,届时新君如果稍孱羸一些,皇室久而久之,便如傀儡。
若按卫秀所言行事,胡人便将成汉人,化危急与无形。不但如此,蛮人善战,将来征兵,这批人更是能充作精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