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然还是七娘知心。天子心中感慨了一番,暗自决定,此事若成,便厚赐濮阳。
此时风平浪静,太液池下水波粼粼,火线有亭,此亭是观鱼的好去处,常常凭栏,撒下一二鱼饵,总能引来成群的鱼儿。
天子多少放心了,笑着道:“先生且去,明日再来!”
不喜繁华,不慕权势,单单为指导江山而指导江山,真是怪杰。
雨仍鄙人,精密如丝,看似不大,可儿一出去,便会淋湿了衣裳。
濮阳抿唇而笑,也不逼她,摇了点头,便回身走了。她行动悠然,在雨中翩但是去,身后的宫人忙撑伞为她挡雨,一群人簇拥着,很快便消逝在小径绝顶。
“那几人都不错,现在不打眼,朝臣也无人说甚么。”天子积威十八载,弄几个六七品的小官,朝臣也都给了他这面子,无人多嘴,“这些人,出自你门下,算是打上了公主府的印子,不必担忧他们又去阿谀诸王世家。”
攻齐宋之事无期,贤才也不能置于荒漠,天子好言劝说。
天子嗤笑:“若果如我儿所言,倒真是怪杰了。”
濮阳没有承诺,她俄然笑了一下:“先生仿佛很怕看我。”像被击中了心中的弊端,卫秀更是烦躁起来,望向别处不语。
如此冲突,倒将天子弄胡涂了。
回到府中,刚近午。
一名经天纬地之才又偏淡泊名利,视权势繁华如无物,她的话,在天子看交常常不偏不倚,比在朝堂上的大臣说的话,更听得出来,很合适某些关头时候,推上一把。
诸王相争,世家都卯足了劲想将支撑的皇子拱上位,替皇子争夺天子好感,便是一件极其要紧之事。
天子也不由放松了心弦,但一想起这事,又显出难堪来:“此事不易。卫先生说的,化阻力为动力,便是要借世家之力了,如何让世家至心实意地去做此事,朕也想出一策来。”
天子召濮阳,为的是两件事,其一便是如何将卫秀人尽其才。虽人各有志,身为天子,总不肯看身负才调者缩在山林中,不思报效家国的。
“哦?”天子叹了一句,颇觉讶然。
濮阳日前已将姜轸在内的几人荐给天子,都是豪门后辈,又都身负大才,天子大喜,先寻了不打眼的官位将这批人都安设了,让他们先做出成绩来,再思擢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