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傅一笑:“既然暗里盟誓,那个会知?待殿下即位,魏国若来要求兑现,殿下拖着便是,不该便是,哪怕反目也无妨,有长江天险,魏国能如何?”魏国要能打,早就打了,天下承平已久,哪是说战就战的。
就是他本身的态度来看,濮阳殿下远嫁远不如留在朝中,远嫁为齐国王妃,能做甚么?又不是皇后。留在朝中,濮阳殿下能施为之处更多,起码对王氏是无益的。濮阳殿下与王氏已合作两次,一回是陈郡郡守之事,此人现在已如愿为青州刺史。再来,便是协同将欲介入羽林的赵王系击退。
“哦?”豫章王转头过来,谦逊问道:“王傅何出此言?”
濮阳也觉得然,只是如何行事还需合计,毕竟他海内政,不好干预。
他苦心孤诣,创下这大好局面,若继任者昏庸怪诞,无能误国,他又何必辛苦劳累,如齐帝那般安然吃苦不好,还是宋帝那般随心所欲不好。
“既然是卫先生的战略,便请他来,与朕劈面说。”
豫章王恍然,返身在坐榻上坐下,以拳击掌:“王傅所言极是,魏国天子越是不肯嫁,便越显公主贵重,孤便越该求娶。只是,”他游移半晌,“割城上贡,未免过了。”
卫秀点头:“恰是,豫章王好玩乐,又贪权益,无大才而心高,齐国若能在他治下,定不会成魏南下之停滞。”
齐太子贤,他若得大魏,江南格式必将会变。最好,还是不要让他得位。
天子又嘲笑了两声。
走出一截宫道,看到有一名身着绯色宫装的女子在那处。那人大袖宽袍,翩然欲仙,翘首鹄立,婉约动听。
濮阳是在此处等卫秀的,见有人过来,眸色冷酷地看畴昔,见来人装束,当即便猜到他是何人。
成果宣召之人刚出,豫章王俄然来了。天子与濮阳对视一眼,道:“我儿先避避。”
看着他出去,天子嘲笑道:“如此草草几句便走,竟说是为邦交之事来?”清楚是别有用心!这点子心计便想在他面前弄鬼,真是天真!
窦回重新到尾都看着,天然是晓得天子说的甚么,他只笑着,打着哈哈:“这点道行,天然瞒不过大师法眼。”
濮阳回神过来,笑了一下,道:“未曾见过,只是听闻一些传言。”
鸿胪寺卿笑呵呵道:“本来是濮阳殿下。此陛下家事,吾为外臣,如何得知?只怕还得王操心,亲去问陛下。”
一想到此人是在觊觎七娘,天子便很不欢畅,别说他没有旁的公主,就算有,也不嫁他,大魏还不至于要和亲来稳固邦交。
天子听她说罢,先是欣喜,又目光一冷:“也就你想到了,诸王无一人体贴。”
齐皇子乃齐帝宠妃姬氏所出,行十六,封豫章王。
如果见都没见过,说是喜好公主,就行不通了。
豫章王一时看得呆了,随行宫人唤了他两声,他才回神,赶紧问道:“那是何人?”
濮阳见天子目光冷然,也不敢多说甚么。
“此邦国大事,以我之力,定不能成,还需禀陛下决计。”濮阳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