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要他们之国，”濮阳还是不断念，她望着卫秀，轻声问道，“你觉得哪两处最为妥当？”
她沉默了半晌，又道：“执金吾焦邕此次立下大功，我欲将他升入鸿胪寺为正卿，你看可好？”
实在，此生很多事都已分歧，即便阿秀要留二王在京，也说不准甚么，也许她又有了其他筹算。濮阳也只求一个自欺欺人罢了。可阿秀，连这自欺欺人都没有留给她。
濮阳俄然有了不能与她分享的苦衷，卫秀颇觉不风俗，可除此以外，她并没甚么窜改，还是体贴她的起居，还是记得给她上药，还是会在入眠后靠到她身上，仿佛唯有在她身边才气放心入眠。
卫秀惊奇：“何必如此焦急。”
她先拥赵王，在各地点起烽火，又取黔、房二州之兵使赵王阵容大振，屠灭萧氏诸王。以后，入洛阳，大位期近，她又诛赵王，夺得兵权，听任乱军屠尽京中萧氏宗亲。
可阿秀要的，恰好不止于此。
汉王萧缘，年十五，滕王萧绽，年十三。前有四位兄长夺位，后有侄儿不甘孤单，兼之这二位皇子也是闷不吭声的性子，朝中便少有人将目光落在他们身上，乃至他们封王开府以后，还是是冷静无闻的地步。
做完这统统，她又将此事告与卫秀。
濮阳感觉，她已到了避无可避的地步。
濮阳摇了点头：“卫尉寺无缺职，难以安设。丞相畴前也做过大鸿胪，此地清贵，虽无兵权，却与晋身无益。”
卫秀顺手饮了口茶，见濮阳还未答她，便问：“陛下觉得此二地可否？”
宫宇一贯是喧哗的，笑声哭声，诡计阳谋，功名利禄，无处不在，但是此处倒是安好。卫秀乃澹泊之人，澹泊之人总爱平静。
如此，卫秀自也不好穷究，问很多了，倒显得她多心了。
她为人君，身负重担，她没法听任卫秀如宿世那般挑起烽火，累及百姓。她能赐与的也只这些无关紧急之物，她会趁这些日子，卫秀还无所觉之时，折断她的臂膀。比及本相明白的那日，用她本身的性命，去填卫秀的恨意。想来，到了当时，见地过她的坦白，她的心机深沉，阿秀会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吧。
濮阳目光温和，解释道：“昨日星象有变，休咎也随之改了，太史令称十七已非谷旦，我想改一改也不是难事，只是苦了礼部，要赶着筹办了。”
濮阳眼中最后一缕光燃烧了。黔、房二州，宿世攻入洛阳的乱军，就从这二州来。想来阿秀早有安插吧。
卫秀神采一变，见濮阳期许地看着她，她叹了口气，道：“不必如此，你知我从不在乎这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