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,还要往阿秀酒盏中倒酒,意欲何为?
太液池风景娟秀,一起前行,景色入眼如画。濮阳饮了些酒,胃中暖融融的,目光犹还腐败,卫秀更是滴酒未沾,神思了然。
濮阳当即就严峻起来:“何出此言?”
时候还早,小憩自是不必想了。
“爱卿故意。”濮阳一笑,又摆布看看,“朕的酒呢?”话音还未完整落下,她便顺势取过卫秀手中酒盏,一饮而尽。
濮阳胡乱打发了柳四,酸溜溜地往卫秀那处去。
濮阳:“……”忍了忍,还是道,“他不诚恳,你休要理睬。”
如许的人,那里值得相投。
濮阳笑了笑:“能得你赞誉,但是不易。”周琛一喜,正要开口,濮阳又望向他道:“朕与皇夫一体,也是意趣相投,皇夫说你好,那必是好的。”
她徐行出殿,抬眼望了望天气。天气湛然,浮云缕缕,与入夜还早着。她又走去寝殿寻卫秀。
濮阳更加心伤起来。
濮阳表情降落得很,眉眼都耷拉下来了,看了卫秀一眼,低声道:“本日行宴,些许累着了。”
濮阳又窥了卫秀一眼,卫秀正望向他处。东风温暖,柳絮纷飞,满目怡人之景,她仿佛看得入了神。
及散宴,濮阳与卫秀一同归去。
濮阳承诺,脱去了外套,在床上躺下。卫秀不觉怠倦,就要出去,留濮阳在此好好睡一觉,一只手却拉住了她的衣角。
卫秀从不喝酒,濮阳独一见过她喝酒的那回,便是她们结婚之时,饮下的合卺酒。
周琛感觉这话中好似有深意,但细细考虑,也觉不出旁的意味来,忙先谢了陛下夸奖,又见本技艺中有酒,端了酒盏,却不敬陛下,未免骄易,赶紧举盏,向濮阳敬酒:“臣恭请陛下江山万年,永葆芳华。”
当年还未结婚时,阿秀还为齐国的琅琊王与她醋过一场。现在相处日久,阿秀随年事渐长,好似也跟着超然起来,不那么在乎她了。
卫秀已换下拘束的朝服,着了一袭青袍,锦缎轻软,在她身上,极其相合。卫秀年已而立,可描述还是与当年邙山上初遇普通,芳华在她身上,像是从未逝去。
卫秀终是忍不住笑意,略略转过甚去,偷偷一笑。不远处柳四一向看着这边,那眼平清楚是欲往而不能的倾慕。卫秀瞥过,便回过甚来,而濮阳则是底子没重视,她劝着卫秀阔别周琛还来不及:“那位着紫袍的,爱好作画,观点颇不俗,我陪你去请教一二。”顿了顿,又添了一句,“可好?”
卫秀道:“他那眼神,怪怪的。”
她不常饮,自也不擅饮,此事在宫中并非奥妙。周琛,郡主之子,入宫饮宴,郡主岂有不为他探听的,自不会一无所知。
濮阳让她这一笑,弄得七上八下的,总感觉本身的谨慎眼被阿秀看破了。但她又不想被阿秀看破。她们了解之初,她是公主,礼贤下士,邀她出山,她们结婚以后,她正忙于争位,常与她议论政事,现在她们结婚七载,相互间也是熟的不能再熟了,但恰好,她就更加在乎卫秀的观点。
多数是大臣们还未断念,非要与她一侍君,见明言不可,便迂回着来。
濮阳当即想到方才宴上周琛腻在阿秀身前不肯拜别。阿秀如此貌美,难怪周琛明知她是皇夫,也要粘着。
身后宫人远远坠着,濮阳与卫秀一起时,总不喜有人在边上,卫秀也是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