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偶然候碰到大牲口,指不定就得有人伤了残了乃至是死在山里头。更别提在山里生了急病、滚了砬子或是麻达山了……一帮男人都还一定能活着出来呢,更别说是个大女人了。”
“咋地,吓傻了啊?”山子笑着问。
“如果赶上天不开眼,十天半个月见不到太阳,每天只能啃粮食,连点儿新奇的菜都吃不上。如果好天就得赶路,爬大山翻岭子,穿棵子钻林子,趟河过水没有不走的。”
“挖人参还需求天赋啊……”许杏儿有些猎奇地问,她还觉得这个美满是要靠勤奋和运气呢!
许杏儿刚要开口回击,俄然就感觉胸口一紧,呼吸都接不上来似的,人顿时缩成个虾米样往地上栽倒下去。
“你四叔没跟你说?我还觉得你早就晓得了呢!”山子也有些奇特,但是眸子里却透出丝欢畅,他本身也不晓得,为甚么会感觉高兴,“我爷是我们这片山里最老资格的参帮把头,暮年间最苦的时候本身也撮过单棍。之前每年都要去放山,现在上年纪了,偶尔也会歇上一歇,然后就是我爹领着放山,只不过我爹没有老爷子那种本领,以是收成也不如老爷子上山的时候那么多。”
“山子哥,别去了!”许杏儿这会儿俄然缓过了这口气,紧绷着的身材也放松了下来,除了另有些心不足悸以外,竟然完整感受不出刚才的不适,实在来得没头没脑,又去的莫名其妙。
山子也越说越镇静起来,连比划带说地,“最要紧的就是要带个狍子皮,防潮御寒,裹着身子就能睡觉。剩下另有就是棒棰兜,像是围裙、油布、棒棰刀子、棒棰剪子、棒棰钎子、棒棰锁甚么的,这些抬棒棰用的宝贝都放在棒棰兜里……我家老了叶子那棒棰兜是鹿皮缝的,连棒棰钎子都是鹿的后腿骨磨出来的,小时候我可想摸摸|玩玩儿了,每次被发明了都要挨打。”
山子瞥了她一眼说:“说得仿佛你现在多诚恳似的。”
“实在我也不太懂,偶尔听大人们说点儿,老爷子还不准我学放山采参的事儿。”山子回想了一会儿说,“我记得每次进山前,都要先筹办拉背,大部分是用枣树条编的,你刚才转弯过来的那棵大枣树,是我家老爷子第一次当把头放山前种下的,也是我家之前传下来的端方,留着给后辈人编拉背用。”
“山子哥,你跟我讲讲放山的事儿呗!”许杏儿饶有兴趣地搬了个板凳儿,坐在山子的劈面,眼巴巴地看着他问。
“杏儿,你忍忍,我去请大夫。”山子一把抄起许杏儿的腿弯,抱着把她放在屋里炕上,回身就要出去找大夫。
山子点头道:“这话说得倒是没错,老爷子现在身子不如平常,我们总拦着不想让他再去放山,可偶尔歇一年也就算了,第二年刚过了年,还不等开春儿,就开端坐不住了,早早儿地就把东西清算出来,每天数着日子想进山。”
他说着拿起那棵人参,给许杏儿讲道:“这棵参的年份不长,只是个四品叶,但是生得还算周正,应当是长在土质比较柔嫩并且营养很足的处所,以是年份还比较短就被人发明了。”
许杏儿跟着叹了口气,也点头承认道:“的确是太辛苦了,难怪你家老爷子不想让子孙后代再做这个行当。现在你们家道也不错,做点儿平常的草药买卖或是别的买卖,如何不比进山卖力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