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栖实在吃惊,思虑半晌道:“不瞒阿姊,我与船运事件并不熟悉,所晓得的也不过别人丁述,或者书中所记。一艘船上,既有着掌舵、船工,自也少不了琐事,或录事,或记账,或分派物质。阿姊仿佛对水运知之甚详。”
卢娘子气得拿眼瞪她,内心万分悔怨让她进屋与何栖说话,说了这么一篓子乱民气智,勾惹民气的话来。勾得何栖起了不好的动机,她如何与娘子、何郎君交代,便连沈拓那边,她都无颜相对。越想越不安,板着脸对方娘子道:“你是不输与男儿郎的,只是,深在内宅,相夫教子的女娘便输与你?”
方八理直气壮道:“平常男儿小鸡肚肠,哪容得家中娘子在外领头理事。定与我普通,豁达漂亮。”
陈据恨不能吐出一斤血来,瞪眼他道:“你安知哥哥气度宽广,倒是熟悉普通。”
方娘子道:“我想与mm求船上琐事一职,幼时家中隔壁创办着私塾,我是个玩皮的,厮混出来偷学,得了一顿斥骂。先生的娘子美意,教了我好些字,我也打得算盘,记得账。”
卢娘子也笑,抚着何栖的秀发道:“便是如此,你与大郎一处,卢姨才不管你们要去那里。孤身一个女娘,倒是不好乱跑,你阿爹定是第一个不该。”
方娘子笑:“mm固然说。”
何栖鼓掌笑道:“尺有所短,寸有所长,不好一概而论。内宅女子当然令民气生佩服,如阿姊这般也令民气神俱往。”
何栖奇道:“阿姊所求何来?”
卢娘子笑道:“我晓得你是个有主张的,不过量嘴叮嘱你几句。”
何栖道:“昨日拒了方八郎君, 本日方娘子便上门, 摆布逃不过船工的事。”
何栖闺中之时,足不出户,保重掩姿,摆布邻舍又没有相合之人,竟是没有春秋相仿,互有来往交好的小娘子。
“阿姊想在船上做活,实是有失考虑。一来风霜苦寒,艰苦非常,二来一船血气方刚的青壮后生,非我低看,他们可算不得君子,或是言语,或是行动,不免有冲撞轻浮之处,阿姊少不得要受委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