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拓拿衣袖擦干她的手,又放在了掌中搓了搓,皱眉:“手指冰冷,先回屋烤火。”
何栖将虾放回缸中,低声道:“明府留任桃溪,于桃溪于我们大有裨益,于明府……阔别是非之地,亦是上策。只不知星火,可有燎原之势,只盼万事顺利安然。”
沈拓握牢她的纤手,心中却道:阿圆,我们一处,我才事事担忧。
何栖笑起来:“卢姨还当真?乡野闲说,还当了真?”
倒是卢娘子笑道:“许是娘子多思了,高门贵子,手上哪有平常的事物?”
何栖不觉得意, 眼中含笑, 微有对劲, 道:“这倒惊不到我, 我听姑祖母提及过。”曹沈氏顺嘴还埋汰了曹二生得丑, 又拍拍胸口道:别家的孩儿生下来越丑, 越大越是都雅,只你二伯父,越长越丑,也是我没见地想岔,生下来是个歪扭的孬瓜,大后能变成了抱腰绿?
沈拓闷笑,通河动土时,季蔚琇没少调侃僧道,只是削发人尘凡以外,脸皮自也不放心上,只作不闻,反令季蔚琇吃了憋。
何栖答道:“我托了方家阿姊,阿姊在船队领事,比我还晓得哪个该请,哪个不该请;食手托与何家,连酒都定与他家。”她笑道,“阿姊识得我,摊了一身的事。”
何栖闷在家中无处可去,非常意动,歪头看着沈拓,笑着道:“那我也见见世子风韵?也不知如何令民气服。”
卢娘子念声佛:“肚里有个小的,再不信神鬼,也避讳先可好?”
卢娘子暖暖她的指间,笑:“方之娘子舒爽风雅,又热情。你们合缘,娘子不要孤负了你们之间的情义。”
季蔚明笑斥:“哪学得陈腐?”
沈拓不知她思路几翻,只担忧道:“阿圆,低头哈腰,把稳脖颈酸痛。我与你捞几尾活灵的,养在瓷盆里逗玩。”
沈拓哈哈一笑,道:“世子这般人物,人间少有,只少些人味。”
何栖任由他牵着本身进屋,快行一步,搂了沈拓的腰:“大郎,我们伉俪一处,再没怕的。”
一炉暗香,几色佳果,三牲齐备,个个虔诚膜拜,许金身重塑,愿佛祖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