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沈氏不依不饶:“你们只将事交代了。”
何秀才戏语道:“莫非你要念卷经籍来正?”
施翎更是可爱,见了那些个尖削脑袋,想要占去便宜的,他便要调侃几句,又让卢小二卢小三去玩弄。
齐氏一个恍忽,正要应,听沈计又道:“阿娘,本日侄儿洗三,阿娘为何不喜,背面露哀凄?”
大简氏也跟着帮腔。
许氏几人堆了笑容:“是我们不好,婆母消气。”
许氏等人均笑:“升了辈分,可不是没了好些好处。”
他们母子在那得意其乐,曹沈氏等人亦看得可乐。何栖未曾想曹沈氏亲来,欲要起家见礼,被许氏与大简氏双双按了归去,道:“侄媳尽管躺着,本日我们眼里也只阿息呢,你做娘的躲边偷闲。”
等得齐氏来时,阿息早已由曹沈氏洗过身,哇哇大哭着得了千百的吉语,居父老又送金银器,阿娣托着长盘沉沉压手。
齐氏喉中一哽,笑道:“大郎有后,我心中欢乐,才有泪意。”
齐氏对着沈计竟是心生惧意,幼时他也如阿息这般大小,被她搂在怀里,慢声哄逗,也曾拽了她衣角声声唤道:“阿娘阿娘……”
何秀才偏帮道:“你如何与阿翎计算?我们安闲吃酒,只别吃醉了,忘了与我外孙子添喜。”
许氏与大小简氏三人护了曹沈氏去看了何栖, 阿息可贵醒着, 拿根手指与他, 他便握在手里,噘噘嘴,吐吐唾沫。
他们院中吃酒相庆,屋中阿息却早已入眠,何栖耳听外间欢声,特长指一点阿息额头,笑着轻语道:“为你来贺相聚,你倒是好睡。”
阿娣笑:“娘子说得甚么,小郎君这般小,那里知晓得事!”
何栖与曹沈氏亲,齐氏这般行事,实是可厌,泥人另有三分泥性,何况何栖,当下笑道:“凭姑祖母做主。”
晚间宴席去是何家酒坊定得荤素羹汤,家中又另架鲜羊、大肉,酒水更是齐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