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拓心对劲足地一手垫了头,一手揽了何栖的腰,道:“阿圆,再在院里躺躺。”
方娘子微住了脚,扫了陈据一眼,笑道:“谁个结识人特挑忙里忙外的时节去?今后自有说话的时候。你放心我又不是一味胶葛的人,都头娘子不该我,我便当是上门伸谢的。”
沈拓道:“不说先前我也是街头厮混的, 单说现下, 他们是桃溪的闲帮恶棍,最好肇事,总要留意几分。”
方娘子几个阿兄听了都点头,嫌他家穷,又没端庄的活计,还小方娘子小了三岁。倒是方娘子阿爹爱好他浑厚,说他可靠,方娘子本身也有几分情愿。
沈拓道:“阿圆尽管拿主张,便是你我都走眼,另有表兄呢,那些偷懒耍滑的,能呆一日,也呆不了多时。”
阿娣在那忧心忡忡,陈据更是生不如死。
何栖轻哼一声:“大郎将事交托于我,本来是内心稀有, 并非为着信我。”她边说边背回身去, 薄衫轻袖,更显荏弱。
阿娣一头的雾水,陈据苦哈哈立在一边,眉毛都搭了下来,方八笑得活似个傻子。出来奉告何栖,何栖与卢娘子对视一眼,笑道:“她倒是个胆小的。”
何栖推他道:“把稳睡着了,睡睡醒醒,更累人,诚恳回屋歇着去。”
方八笑起来:“未曾明拒,便是要用。”还怪陈据,“哥哥又来骗我。”
方八追在他身后,小声赔罪道:“哥哥谅解则个,实不是我不晓事,我家娘子硬要来,我又阻不住她,她一个妇道人家,也添不了甚么乱,纯来凑个热烈。”
何栖非常心疼,问道:“可有想吃的?想喝的?”
沈拓道:“有得吃便好,不需这么费事。”
沈拓想了想,道:“阿圆如果得闲,做些木莲冻吃,明日我去药铺买包银丹草来。”
沈拓娇妻在怀,明月清清,飞萤轻绕,夜风如水,说不出舒爽风凉,实舍不得如此良辰,不甘不肯起家道:“阿圆,今后我们买个大宅,独居一个小院,夏季便在凉榻上过夜。也不好,铺了席子在地上方好,凉榻不稳……。”
沈拓摸摸脸,诚恳噤了声,与何栖回房,扭头看看凉榻,心道:水运如果赢利,买宅才是首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