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拓放下心来,又道:“本日你也在旁看着,如有肇事的,尽管来奉告我。”
阿娣赶紧遥头:“未曾,他们看着凶,倒还诚恳,在院中都不敢到处走动。”
沈拓接过后,又问道:“阿娣,昨日那些应工的人可有冲撞娘子?”
陈据慢上几步,几欲哭出来,道:“方娘子,许是方八学得不清楚,昨日嫂嫂明说了,船上不消船娘做饭。”
何栖非常心疼,问道:“可有想吃的?想喝的?”
陈据求到:“方娘子不如晚几日再来,等其间事了。嫂嫂得闲,你们谈天说话会客,再没甚么不好的。”
方娘子掩嘴咯咯直笑,道:“我不是你家亲戚,今后说不准会常来常往呢。”
沈拓摸摸脸,诚恳噤了声,与何栖回房,扭头看看凉榻,心道:水运如果赢利,买宅才是首选。
何栖倒不是真的活力,不过用心逗他, 微锁着长眉,轻抬着下巴。沈拓借着月光看她白净素净的脸, 半晌后笑道:“又来吓我。”
沈拓道:“有得吃便好,不需这么费事。”
陈据气道:“嫂嫂何时说要用你?”
沈拓今后一倒合上双目装睡, 何栖扑上去捏他的鼻子, 笑道:“大事小事都知一二, 那徐安等人的过往,大郎也都晓得?快与我交代清楚, 不然, 我如果活力,可不会与你善罢干休。”
方八白得一个娘子,嘴都咧到后脑勺去,哪有不肯意的。方八的爹娘正为八子无钱娶媳忧心,更是喜得无有不该的。
如此几次,方家从上到下,再没一人敢与方娘子大声。”
陈据怒道:“未曾明拒,便是要用你?你倒把你娘子都带上了。”
方八大吃一惊,瞪大眼,急道:“怎……怎……的不要用我?都头娘子又未曾拒我?”
阿娣只当方娘子是家中亲戚,又见她与陈据等人走在一起,还道她是半路撞上的,非常担忧偶然间获咎了亲眷。
沈拓道:“不说先前我也是街头厮混的, 单说现下, 他们是桃溪的闲帮恶棍,最好肇事,总要留意几分。”
方八笑起来:“未曾明拒,便是要用。”还怪陈据,“哥哥又来骗我。”
流萤飞舞,微光点点。
何栖又问:“大郎也不怕我一时走眼,雇了刁猾小人?”
沈拓娇妻在怀,明月清清,飞萤轻绕,夜风如水,说不出舒爽风凉,实舍不得如此良辰,不甘不肯起家道:“阿圆,今后我们买个大宅,独居一个小院,夏季便在凉榻上过夜。也不好,铺了席子在地上方好,凉榻不稳……。”
方娘子微住了脚,扫了陈据一眼,笑道:“谁个结识人特挑忙里忙外的时节去?今后自有说话的时候。你放心我又不是一味胶葛的人,都头娘子不该我,我便当是上门伸谢的。”
何栖轻哼一声:“大郎将事交托于我,本来是内心稀有, 并非为着信我。”她边说边背回身去, 薄衫轻袖,更显荏弱。
何栖轻笑出声:“再不会因这事在理取闹的。不过, 大郎既知他们的品性, 多少也要说与我晓得, 也好让我做个参详。”
陈据大怒:“你去街角睡去。”
陈据看着涤青腰带勒着寸腰,素花青布裹着绣发,秀眉微挑,红唇轻抿的方娘子,心道:她可不像来凑热烈的。
何栖借着打蚊子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,气定神闲抛弃掌中的死蚊子,凉声道:“看你冒昧,白白送了一条小命。”